“我会把这个机会给所有人。”秋否不假思索的接道。
萧骤闻言回过头看向秋否,表示疑问的微微挑了下眉。
“那样就不会再有人拦我了。”
别记得…都别记得,一切就像最开始,无人知晓自己存在过,也无人需要知晓自己何时离去。
萧骤百感交集的叹了口气:“有的时候我也不确定,每步棋都万无一失,寒言朝…是我用你威胁的,他是真的很爱你,你刚回组织那段时间成天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剂当水喝,他一直让我把你柜子里的药换掉,每天再定时加一些养胃的药粉,怕你发现,我都没敢把比例调太大,但你那阵子很浑噩貌似没察觉出来。要不是我坚决不松口他还想偷偷来阁里看你……之前那几个主事在查姓余的踪迹嘛…我早就查到了但是没上报,那次突然监视到定位在你家的时候我就知道有大问题了,结果还真是,刚找你找到医院想办法借你手弄坏了我身上的监听器,谁知道你跑的比兔子还快……一秒说话时间都不给我。”
“我就知道,以我的了解看你就是要干大事了,当时我就给寒言朝发消息,原本是想着多提前些,稳妥一点,没想到你速度那么快,我刚回去你就跳了,比我预想的时间差了大半截,还以为只能先自己想办法,谁知道榆城到越安两百多公里他不到一个小时就开回来了,咱也不知道这就是从小玩机车的少爷玩得出来的操作吗。”
窝在秋否腿上的小白翻了个身,像是奇怪为什么身上的毛莫名其妙被雨水淋到了,歪着头舔舐着自己的毛发。
“没什么错与对,不是你,也会是其他。”秋否轻声道:“我从来不会有顺利,而且……我真的不……”
“别而且了,呆这么久了也不怕发霉,我要是你都得无聊死,不是挺闲的吗,你俩到底什么时候结婚啊?拖拖拉拉的。”
“滚吧你……”秋否忍不住笑骂出声,偏过头揉了揉眼睛。
朦胧雨幕不知何时止住,灰暗的天空探出道并不刺眼的微弱光芒,钻着最后一层云雾。
萧骤忽然想起什么,一摸口袋确认还在才放下心的松了口气,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口袋里的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小盒子,慢慢拆开一圈圈缠绕在上面的丝条:“靠…我就知道这段时间脑子不好使,差点把最重要的忘了。”
“嗯?”秋否抬手撑着下巴,懒懒的看着他手上的东西慢慢露出里面的模样。
“喏,这是老早他让我在你18岁生日那天转交给你的,我给忘了……也不能全怪我啊,压根见不着你人。”说到最后萧骤逐渐声音小下去了一些,把拆开的东西递到秋否面前,那是一封未打开过的信笺和一枚精巧的戒指,上面那朵花纹有些眼熟,或者说不是有些。
那是自己曾经亲手一刀刀刻在腰间的,独一无二异于所有可见的黑曼陀罗花纹,而这枚戒指上所雕琢的几乎称得上分毫不差,完全一模一样的复刻了出来。
秋否出神片刻,抬手接了过来,指尖在信封的开口处顿了又顿,才犹豫的缓缓展开。
信的末尾提及了关于那枚戒指的用意,忽然才发现原来很多事其实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又或是多了一个人和自己一起保守着这个秘密,既荒诞又珍视。
很遗憾没能当面把这些交给你,陪你听过零点的钟声,但这也只会是最后一次遗憾了。
愿我的小黑曼陀罗不再颠沛流离,前路阳光普照。
愿秋胜莺时,无悲无寂。
愿小秋否 否极泰来。
听到门被推开的声响,本就无所事事数着藤椅纹路的萧骤第一时间察觉到,回过头看清来人,无奈的摊了摊手:“检查啊,怎么,有我在这看着还能让他跑了不成?”
寒言朝注意到秋否手中拿着的东西莫名感觉有些眼熟,走近才认出究竟是什么,向对面的萧骤抛去了个疑问的眼神。
“哎…不是……我的错,这不是才想起来…今天就带过来了,好吧其实是上次找东西的时候掉出来了才想起来……”萧骤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略带歉意的笑了下。
“寒言朝。”一直低着头的秋否忽然出声轻唤了句,慢慢合起手中的信纸,悄悄吸了吸鼻子,抬起头认真的看向寒言朝,主动伸出手。
“我想回家。”
寒言朝怔了下,瞬间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回握住秋否的手,将人轻轻拉到怀里:“好,回来了,否否,欢迎回家。”
太多的杂乱旧忆恍如隔世,再无干系,回望雾散光起之处仍旧缭云如画,日悬长空,风携故梦远行,无悔无怨。
正文完结。
作者的话:
到站啦~感谢能够走到这里的各位一路陪伴,缘之珍重,实为可贵,虽然这次的确有些短,但拖了太久太久,再不补上也稍显亏欠,毕竟本千还只是个白白,漏缺差错甚多,只能跪求善良的宝宝们通融通融,谅解谅解啦~~
大千风光中固然终始常态,希望下一次的重逢依旧不会让彼此失望,愿大家接下来的旅途仍然愉快多姿,让我们下一站,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