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萧骤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叹了声气:“你不是要给你妈妈囤钱吗,要是这样的话还能撑多久,而且你要是万一……怎么样了,她不得……”
“她就高兴死了。”黑曼懒懒道:“她巴不得我死,而且钱早就差不多了,我就算现在死也一样,谁都开心,多好的事。”
“你很久没回去了吧,不怕万一有什么事吗。”
黑曼静了一会儿,其实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如果是以前的状态,自然是不可能一连几个月都不回去看一下黛辞忆的情况的,毕竟就连一周她都有可能搞出什么乱子……
只是现在……正常情况下来说,黛辞忆已经大部分的生活都能够恢复自理了,精神也不会动不动严重,反而要是看到自己倒是会更烦心。
不过也确实很久了,没日没夜的混了几个月,与外界的一切联系都处于隔绝之中,维持了许久的高强度状态,说不累当然是假的,很累,累到想放下所有,舍弃一切,想死的欲望越来越大。
也许…是该稍微的喘口气了吧。
次日傍晚,天色还没完全暗下,微凉的风让人略感轻松了些许,好似被困在深土之下很久很久,终于挣扎出来透了一口气。
转过长廊,忽然发觉一丝异样,房子的大门似乎是虚掩着的,留了一条不宽不窄的缝隙。
难道是黛辞忆刚回来?那也不对,为什么会没关门?
秋否感觉到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加快了脚步走到门前,里面很安静,也没开灯。
总不可能是进贼了吧……
门被完全打开,一楼空无一人,但二楼的卧房房门却是微敞的,还透了灯光出来。
秋否冲进房间看到的第一幕就是黛辞忆的床边到地毯,留下了长长一条鲜艳的红色铺成的“路”,而黛辞忆脸色异常的白,斜歪在床头边,一只手无力的垂下,手腕上有几道划痕,视线稍移,又见一把刃上有几滴血迹的水果刀也在地上安静的躺着,仿佛是一场自杀的景象。
“…妈?”没有回应,黛辞忆紧闭着眼睛,嘴唇都有些发青了,秋否拉起黛辞忆垂着的那只手,接触到皮肤的瞬间,一股冰冷顺着手心一路窜上,让秋否暗暗惊了下,探了探她的脖子,还有微弱的脉搏和温度,但与此同时突然看见黛辞忆的颈侧顺着流下一道鲜红,只是被头发挡住,不是很容易注意到。
割腕不是主伤…这是……
秋否当作没注意到,迅速扯过旁边的一张布缠住了黛辞忆还在慢慢滴血的腕处。
几乎是同时,出鞘的短刀横过,挡下了经过改造的小型轻弩射来的一支毒箭,眼看被发现,偷袭者转身准备直接翻下窗栏逃走,谁知没能拼过更快一步的黑绳,直接缠住了小腿,被硬生生拽了回来。
秋否照着他的脸毫不留情的一脚狠狠踹下,虽然护住了头,但也扛下了不小的力道,整条手臂瞬间全部麻了起来。
“余、靳,你他妈就这么想找死么。”秋否一字一句道:“这么急着想投胎?我不找你还送上门了。”
趁着空隙余靳突然翻身撤开了几步,甩出折叠刀反客为主的攻了上来,可惜这次“偷袭”仍然没能如愿的成功,扑空的利刃直接削断了半截窗纱,又继续步步紧逼的绕到侧面,脚尖挑起床头柜踹了过去,趁着这一刹的视线盲区,迅速的握着折叠刀直冲秋否要害而去。
尽管视线被挡住,但秋否明知他的位置轨迹,直接无视了飞来的木柜,黑绳流畅的绕开了,下一秒就死死卷住了余靳的手腕,只稍稍用力一拽就卸掉了力。
早在训练营时期,所有远近身的作战能力其实都是余靳指导的,可后来秋否只敛了器具上的使用方式和术法,关于近身格斗早就在暗中悄然发展了另一套自己随心的套路,所以秋否很清楚余靳的攻击习惯,反之,余靳则不然,只能硬生生吃了闷头亏,因为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秋否的“自杀式”攻击,虽然本身的实力不算巨大悬殊,坏就坏在余靳根本摸不清这家伙下一秒的想法到底是什么,自己的一招一式却都似乎都在对方的意料之内。
仿佛一只没有痛觉根本不怕受伤的猛兽,不要命的对手最难对付这一点从来都是公认的。
察觉到这样下去绝对占不到上风,余靳没敢再继续多停留一秒,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立马转为了退守,用余光规划着一个逃离的时机。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一次秋否当然不会再给他能够全身而退的机会,果断改变位置挡在窗前,丝毫不给任何机会。
眼看着实寻不到机会,余靳退至墙边,抬手抹了抹嘴角的血丝,微笑道:“你猜,我为什么会来这?”
“知道在秦西她们眼中,你是多大的钉子么,跟你说实话吧,其实以前她们就商讨过很多次,不听话的棋子永远是个隐患,应该早日除掉为妙,只是被我一方否决了。”余靳苦笑了声:“现在看来,她们是对的,的确有那么一丝丝后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