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近了怕被邻居投诉。”秋否干笑了一声，鼓起勇气拧开了大门。

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还好这次黛辞忆也没有搞出太大动静，至少一楼还是完好无损的。

秋否中肯的评价了一句：“看来我不在她是真的能正常一点。”

但是一楼未惨遭毒手的最大可能也许是……黛辞忆比较懒得下楼。

所以可想而知，楼上可就未必了。

没想到不等敲门，刚上台阶，黛辞忆就主动推开门走了出来，她今天又是一袭淡雅紫裙，妆容也很淡，恰到好处的增了几分点缀，又没有掩盖住底韵，身段依旧过分纤瘦，尤其是在腰间那条细带的勾勒下。

想来秋否家也不可能有别人了，寒言朝主动礼貌打了声招呼：“阿姨好，我是否否的朋友，提前来跟您说声新年快乐，一点心意。”不想秋否心中为难，还是依着他的意愿没坦白关系。

黛辞忆表情微妙的变化了下，没有接寒言朝的东西，毫不掩饰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轻哼一声，慢慢走到阁楼扶手旁，双手交叠的搭在上面，侧头斜睨了一眼。

“条件倒是不错，只可惜…小小年纪怎么就瞎了眼呢…”

秋否沉声警告道：“妈，你最好正常一点。”

头一次见他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黛辞忆忽然觉得有趣，以往可是无论做什么都激不出半点反抗的心思。

“怎么？我是疯又不是傻，当我看不出来，说什么就信什么？”

说完她又调转了矛头，向寒言朝走了两步，纵然很快被秋否挡住了。

“紧张什么。”黛辞忆视线玩味的游移了一番，又落在寒言朝身上：“看来他演技还是不错的嘛，真把你糊弄住了，你以为他真是你看到的那样么，他骨子里就……”

话还没说完，她手腕一凉，突然被秋否拽进了房间。

关门前秋否对外平静的说了句：“哥哥，对不起，你先下去等一会。”

门被“砰”的一声大力关上了。

黛辞忆不慌不忙的走到床边坐下，目露挑衅：“怎么了？要对我动手吗？”

“你究竟想怎样。”秋否眸色阴沉的看着黛辞忆：“对，是男朋友，然后呢？你到底想怎样？你一定要在这时候发疯吗？你以为我想回来吗？你以为是我想带他回来吗？”

“人家敬你是个长辈，你一定要这么给脸不……”

黛辞忆淡定的看着他：“说啊，怎么不说了？”

“想骂就骂啊，装什么，憋着忍着不累吗，反正你也早就没把我当什么了，我也从没自认过算是个合格的母亲，何必装什么敬孝之德尊畏之心呢。”

秋否冷笑一声：“我要是真完全割的干净，就不用去赌命赚那些脏钱，也不用跟你吊着这么多年，我自己到哪都能活，活不了我现在就自杀也无所谓。”

“所以呢。”黛辞忆淡漠道：“我说错什么了吗，你以为靠你装出来的那些外表，骗得了别人一时，骗得了一辈子吗，你以为他现在喜欢你就会永远吗，能有多久？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永远！而你更不可能，你永远不配真正被爱。”

“谁说我指望永远了。”秋否微微歪头，忽然勾起唇笑了下：“妈妈，我不像你。”

“你被抛弃了不敢死，我敢。”

“你不敢自杀，我敢。”

“我随时都可以选择死，这是我永远不会消失的唯一一条退路。”

秋否转身不再看她：“说白了，你折磨自己这么多年纯属活该，你不敢杀我，也不敢杀自己，最后落得越来越极端的结果，后悔吗，但就连现在你也仍然不敢死。”

“没关系，那你就期望着我早点死，你就彻底轻松自由了。”

秋否忽然毫无预兆的推开了门，门外空荡荡的，转身关上了门走下楼梯就看见一楼客厅里正在把被弄乱的插花一点点调整的寒言朝。

秋否无声的转回自己房间翻找了一番，装上了想找的东西才重新下楼。

“哥哥。”

寒言朝闻声回过头：“谈完了？她还好吗。”

“我们先出去吧。”

看他不想正面回答，寒言朝也不追问，应了声好。

走出院子大门道：“从这下去挺长的，不如我叫司机来吧？”

秋否摇了摇头：“不急。”

“好。”

在原地静站了会儿，今天的风不小，但已经不是最冷的时节了。

“哥哥，我知道你听到了。”

秋否忽然没头没尾的说了句。

寒言朝没否认：“嗯，抱歉…”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

小剧场：

秋·撩完就跑专业户·否：“定力不够怪我咯，那咋了。”

突然冒出的寒御柳：“我就说他是狐狸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