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沉默了一会儿,秋否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仍有未擦干净的血迹。
刚才太过沉浸,被触及逆鳞的情绪上头麻痹了大半神经,在折磨那个女人的时候秋否清楚感到自己全身都是冷的麻木的如果那时有人捅他一刀可能都没有多少痛觉。
以至于丝毫没有察觉到一点点声响,完全不知道寒言朝是什么时候来的,又看到了多少,但无论怎样,哪怕只是最后临近结尾才看到一眼也没什么差别。
都是一样的。
下面的火好像已经被灭掉了,现在很安静。
安静的好像已经死掉了一样。
沉默半晌,秋否没有勇气再抬眼,事已至此,没有什么再装的必要了。
“对不起。”
“不解释下吗。”寒言朝目光一错不错的落在他身上,其实并无责问意味,只是对秋否而言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秋否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捻着,努力保持冷静平静,沉声道:“解释什么,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她死了,我做的,我是杀人犯,我十恶不赦。”
“对不起,寒言朝……我骗了你,一直以来全都是假的。”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你…我会离开的,我保证以后永远永远绝不会再出现。”
秋否深吸一口气,打算绕过寒言朝下楼,刻意绕了大圈尽量隔着更远一些的距离,但在成功抵达楼梯口前被一把捞了回去。
“我说不要你了吗?”
秋否一怔,安分的垂着头没有动,无声的眨了下眼。
寒言朝把他的下巴抬起来,认真的看着他:“你说喜欢我,下周跟我回家,以后去国外结婚,也都是假的?”
秋否本来还有些下意识的想躲避,但只轻轻挣了一下就放弃了,安静了几秒,缓缓摇了摇头。
得到回应后,寒言朝低头覆上了秋否的唇,令人安心的熟悉气息笼罩,秋否一开始潜意识想抬手回应,但又想起手上还有脏污的血迹,默默小心的收了起来,生怕碰到寒言朝。
可寒言朝却主动牵过他的手十指相扣,拿出颗刚买回来的糖放到秋否手心:“别赌气,我想听你说真的,否否,我们回去再慢慢说,好不好?”
“哥哥…”
秋否迟缓的慢慢收紧手指,眼睛突然有些酸涩,他想仰头压制回去,但今天好像一直处于容易失控的状态,根本收不住,漂亮的眸子很快被打湿,滑过紧邻眼尾下那颗不是很起眼,细看却又让本就偏于生魅的容貌更加摄人心魄。
如若单看秋否过分优异的外表,确实很难让人做得到把他和残暴冷血的“死神”联想到一起,或许这就是剧毒之花的意义。
出了这个小插曲,寒言朝只能先带秋否回了夕庭的房子,短时间内心照不宣的谁也没再提那件事,和谐的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在浴室里洗了不知道多少遍手,十分后悔当时没带指套还那么不管不顾,现在只觉得无比恶心,磨蹭了半个多小时秋否才轻手轻脚的开门出来,看到寒言朝还在前厅打电话。
“对…明天晚上就都拿过来,不用…我到时候自己回去取。”
看到秋否出来,寒言朝简单应了两句就挂了电话,抬眼看了过来:“还有很多没完全搬完,明天我们下午直接先去我妈家拿东西再回来,应该还要稍微收拾一下。”
“不想睡的话要不要出去逛逛?或者饿不饿?我叫点吃的?”
“但也不能熬太晚,已经不早了,明天还要最后去一…”
“我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