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箩跌倒在陆子珩的脚边,泪水如断线的珍珠,她的眼中盛满了柔弱与无助。
她声音哽咽,苦苦哀求:“宁国公,求你救救我,我不想回去,他们逼我接客,我不想…………”
见陆子珩沉默不语,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慌,声音颤抖得更加厉害:“而且,有人要杀我!”
陆子珩的脑海中浮现出那日玉箩为他们提供线索的情景,他曾郑重承诺,若有难处,尽管开口。自素莫归案后,他便撤去了揽月楼的侍卫保护,如今玉箩如此哀求,他岂能袖手旁观?
他转身对那几名追赶之人说道:“这个人我要了,回去告诉你们老板娘,赎身的银钱,我会派人送去。”
景林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难以置信地看向陆子珩。
那几人面面相觑,最终点头应允。
玉箩如获新生,跪地叩首,声音哽咽却充满感激:“多谢国公救命之恩!”
陆子珩将玉箩带到茶楼,侍卫为她披上暖和的披肩,她双手紧握茶盏,却仍止不住颤抖,不知是因惊魂未定,还是寒意未消。
“是谁要杀你?”陆子珩沉声问道。
玉箩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昨夜我辗转难眠,忽听得窗外有动静。一个黑衣人破窗而入,径直走到我的床边,对着被子猛扎数刀,若非我提前躲到桌下,趁其不备逃出,恐怕早已命丧黄泉,那人见有人来,便从窗户逃走了。”
“你可曾看清那人的特征?”陆子珩追问。
玉箩摇头,眼中满是恐惧:“当时我太害怕了,什么都没看清。”
“玉箩姑娘,之后有何打算?”陆子珩语气温和,继续道:“京城有人要害你,必然不适合久留,不妨我们将你悄悄送回临县老家,伪装成你已命丧京城的假象,如何?那边便不会再有人想害你。”
玉箩无助的摇摇头,眼中含着的泪水流了出来:“我回不去了,现在这样的身份回去,家人根本容不下我,与其受尽白眼和屈辱的活着,还不如一死了之。”
听了玉萝这番话,陆子珩陷入困顿。
玉箩突然跪在他面前,声音凄切:“宁国公,让民女跟着您吧!做妾也好,做婢女也罢,民女什么都愿意!”
陆子珩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手足无措,身边的侍卫纷纷别过脸去。
他连忙扶起玉箩,语气为难:“玉箩姑娘,快起来。不是我不想管你,只是带着女子,实在不便,姑娘还是……”
玉箩哭得更加伤心,连连磕头:“民女已走投无路,若回揽月楼,必是生不如死,若无处可去,唯有以死解脱!”说罢,她猛然起身,朝窗外奔去。
景林眼疾手快,将她拦下。
一旁的侍卫低声劝道:“国公,您就收了她吧……”
陆子珩闭上眼,沉吟片刻,终是点头:“好,玉箩姑娘,你跟着我便是。”
玉箩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满心欢喜地叩谢。
陆子珩与景林将她安置在茶楼暂住,并派了几名侍卫保护。
出了茶楼,景林低声说道:“国公,我们的人查过了,玉箩房间的被子确实有几处刀痕,力道像是练过武的人所为。”
陆子珩点头:“看来她所言非虚。”
景林继续说道:“大理寺已清点了牢狱火灾中死去的犯人,素莫也在其中,本应后日行刑,如今也算是了结了。可偏偏玉箩被人刺杀,此事是否与那案件有关?”
陆子珩目光深邃:“确实太过巧合。此事必有蹊跷,查与不查,全在我一念之间,若查,恐怕会牵扯出更多隐情。”
景林又问:“国公,玉箩姑娘该如何安置?茶楼虽有侍卫保护,但难免惹人闲话,若是回府的话,恐怕……”
二人四目相对,心照不宣。
陆子珩突然停下脚步,嘴角微扬,气定神闲道:“她来得正是时候!你我近日也是劳顿,不妨找个地方休息一阵子,有一处地方倒是很适合。”
景林见陆子珩面露喜色,心中更加疑惑,却未再多言。
次日清晨,西川镖局门口比往日更加热闹,几名侍卫整齐列队,神情肃穆,似乎在恭候某位重要人物的到来。
不久后,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驶来,稳稳停在镖局门前。车帘轻掀,陆子珩从容下车,目光悠然地在镖局门口扫视,神情间带着几分闲适与好奇。
大哥和大嫂原本心中忐忑,不知自家惹上了什么麻烦,见宁国公亲自到访,急忙迎出门外,恭敬行礼。
云珠见状,悄悄转身,快步朝后院跑去。
景林上前一步,对大哥大嫂解释道:“今日宁国公前来,是为了感谢西川镖局在救火中的功劳,特来赏赐。”
大哥大嫂闻言,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想到昨日已领过朝廷的赏赐,今日竟又得国公亲自登门,不禁又惊又喜,连忙躬身道:“多谢宁国公厚爱!昨日刚领了朝廷的赏钱,实在没想到今日还能得国公亲自赏赐,实在是受宠若惊……”
景林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圣上体恤百姓,自然要嘉奖有功之人。不过,城北有一处是宁国公的宅子,常年无人打理。失火那日,恰巧一簇火种落入了宅子后院,国公念在你们镖局救了他家的后院,今日特来答谢。”
大哥大嫂听罢,心中更是欢喜,连忙叩谢道:“多谢国公厚爱!实在是阴差阳错,竟有幸为国公效劳,实在是不敢当。”
侍卫随即奉上两个锦盒,里面装满了银钱和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