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刮得脸生疼,谢清迟抱紧了黑鹰的脖子,不敢松手。
黑鹰不断翻滚着身躯,想要甩掉身上的东西,但谢清迟死命扒着黑鹰,完全没有要掉下去的意思。
尖锐的鹰啼声回荡在上空。
黑鹰不断加速,疾驰着,向一处飞去,转瞬间,就消失在天际。
……
李尚目瞪口呆,直愣愣看着眼前这一幕:“贺师兄,这……”
贺隐定定收回目光,手一挥,收回了绳子,脸上神情很是平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别看了,跑了就跑了,多大点事。”
李尚很是不解:“贺师兄,你不是说要与谢清迟结为道侣吗?他跑了,你不生气吗?”
贺隐嘴边勾起微妙的笑意:“我为何要生气?这般有意思的人,我喜欢还来不及呢?”
喜欢?
李尚默默在心中打了个问号,方才还一直给那少年使绊子,一心想置他于死地,如今,竟然还有脸说喜欢?那位少年应当更不想要这种喜欢。
李尚却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开始下意识偏向谢清迟了。
想是这么想,但却绝不能表现出来,他还得罪不起贺隐。
李尚恭敬试探道:“贺师兄,那……我们需要去把人追回来吗?”
“不必。”
贺隐面色从容道:“那小美人的东西还在我这,此物对他应当很重要,他定然会回来找我的。”
李尚:“那贺师兄,我们现在干嘛?”
“自然是采集灵草,这些赤焰玄离草,一个不留,全部给我采集过来。”
“是,贺师兄。”
……
谢清迟无意中往下瞥了一眼,完全不知道这黑鹰把他带到哪了。
风不停地往谢清迟脸上刮。
黑鹰又开始旋转,已经好几次了,想把谢清迟给甩下去。
谢清迟有些不耐烦,手中凝聚灵力,挥拳朝黑鹰头上重重砸了一下。
黑鹰身形一滞,开始疯狂挣扎,但谢清迟掐着黑鹰的颈部,又重拳给黑鹰来了好几下,黑鹰挣扎得越厉害,谢清迟就揍得越狠。
在谢清迟的暴力镇压下,黑鹰不得不屈服,不敢再乱动,只能委委屈屈地背着谢清迟飞。
总算是逃出来了,谢清迟在心中感慨。
飞了这么久,那些人应该不会追上来了,虽说储物戒和无声铃还在他们手中,但以后再拿回来也不迟,还是保命要紧,若是继续待在那个人身边,指不定就被杀了。
得找个合适的地方降落。
谢清迟又吞了一瓶丹药,随后把手中瓶子一扔,玉瓶很快消失在视线中。
……
“司徒修,我要休息!”骄纵的声音异常响亮刺耳。
最前方的蓝衣男子停下了脚步,微侧身,露出半边面具,银制面具上面布满了扭曲异常的纹路,还隐隐泛着光泽,怪诞而不失威严。
单单露出这半边,就叫人望而生畏。
虽然这一路上白玉溪已经习惯了这诡异的面具,但措不及防,还是被惊了一下。
愠怒道:“司徒修!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一天天的,带着个破面具,你不知道很吓人吗?赶紧把面具给我摘下来!”
司徒修顺从伸出手覆在面具上,缓缓摘了下来,露出俊美的半张脸,可等完全转过身,露出那另外半张脸时,又叫人心惊。
一道不小的疤痕直白地横在那半张脸上,生生破坏了整张脸的感官,视觉冲击力不比那张面具小。
白玉溪脸上是明显的厌恶:“太丑了!赶紧把面具戴上!”
司徒修只好又戴上面具。
这面具还是司徒修在凑巧搜到的战利品。
之前毁容后,白玉溪一直嫌弃司徒修脸丑,嚷嚷着让司徒修把脸遮起来,没有这面具前,他是随手撕了块布绑在脸上的,总归是有些不伦不类。
后来司徒修他们遇到了一伙人抢夺资源,不过,都被司徒修顺手杀了,毫不费力,这面具就是在那伙人的储物戒中搜到的。
白玉溪脸色缓和:“我要休息。”
司徒修没有立刻答话,而是用神识扫了扫,确保四周安全后,才开口道:“可以,白少主,我们先在此地修整一番。”
四人随意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马同殷勤地跟在白玉溪身后,收拾了个干净的地方,伺候着白玉溪坐下。
而司徒修则是随意靠坐在一棵树下,周立也是如此。
司徒修阖上双眼,闭目养神。
可紧接着,他听到了些许动静,这动静越来越近,速度极快。
而且就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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