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雷劫
谢清迟看着师尊冷下的脸,暗自想道,他该如何向师尊解释?
若是他说为了给师兄拿到金辰砂,才去拍卖会,结果遇上异宝,一位元婴大能想要夺宝,把他经脉震碎,那师兄必定要遭罪。
他隐去了金辰砂的事,只说去拍卖会,才遭遇不测。
谢清迟一直以为那位元婴大能是为了那卷羊皮,却怎么也不会想到,是为了那金辰砂。
黑衣剑修耐心听完徒弟的解释,脸上表情没有太多变化,依旧冷着脸,他缓缓伸出手,置于谢清迟头顶。
“清迟,莫要抗拒为师的灵力。”
一股极为霸道的灵力闯入谢清迟体内,那股灵力似知身体主人的脆弱,刻意收起了锋芒,开始一点点试探。
前方有一小团青色的灵力,独自远离大部队,像是贪玩出走的小孩,霸道的紫色灵力锁定那只小青团,伪装一番,让自己看起来比较和善。
小青团注意到那团紫色的大家伙,好奇地凑上前,小青团戳了几下大家伙,见它没有反应,又去捉弄它。
刚开始还未有事,而后,紫色大家伙有些不耐烦,猛地一下将小青团包裹住,又不敢真正伤害小青团,稍微警告一下,就放开了。
小青团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兴奋地围着大家伙,到处乱窜,以为遇上了新朋友,带着大家伙回到自己的领地。
封渊时谨慎地探入谢清迟的识海,发现自己的灵力轻松被接纳,他顺着那股青色灵力,来到记忆识海中。
过往片段在他面前一一闪过。
须臾,封渊时缓缓睁开眼睛,眼眸中的寒意,让周围硬生生降低了几个度,浓烈的杀意萦绕在他周身。
他注意到小徒弟眼底的惧意,克制住心中暴戾的情绪,收敛外露的杀意,不愿让徒儿对他心生惧意。
“清迟,金辰砂呢?”
谢清迟听到这话,心中一紧,知道这事没法糊弄了,他只好老实回答。
“给师兄了。”
封渊时冷哼一声:“都差点清白不保,还惦记着维护你师兄?”
谢清迟小声反驳:“师兄也是为人所害。”
“徒儿,为师都听得见。”
谢清迟心一紧,瞧见师尊不高兴,想要哄哄他,俯下身子,伸出双手,牵起师尊的手,自然地把自己的脸贴上去,蹭了蹭,软着语气。
“师尊,别生气,徒儿知错了。”如同小时候那般。
封渊时对上小徒弟黑白分明的眼睛,眼神里满是无辜,似乎是在指责他这个师尊的不是。
不经意间,往下一瞟,瞥见白皙肌肤上,两抹粉格外显眼,他随即转移视线,不敢再看那处,手上柔软的触感,此时分外灼手。
他立即抽开手,冷下脸:“师徒有别,你该注意些分寸,你好生休息吧,为师先走了。”
留下年幼的徒儿独自守在房内。
谢清迟注视着师尊离去的背影,不明白师尊为何更生气了。
太虚峰。
白玉溪院内。
凛冽的寒风扬起黑色衣袍,高高束起的马尾随风摆动,黑衣剑修手执破霄剑,负手立在院中。
地上躺着一位元婴期的中年修士,身体从上至下,被完完整整劈成两半,切口十分平整,眼睛瞪地浑圆,瞳孔放大,好似见到什么极为恐怖的事。
鲜血流了一地,聚成一股小水洼,水洼映衬出红色月亮,此刻显得有几分诡谲。
剑刃锋利,通体乌黑的剑身混着浓烈的血腥味,周身散发出近乎实状的杀气。
黑衣剑修直直踏进那滩血,血滴飞溅,他毫不在意,拖着长剑,一步一步向前走去,长剑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不远处,白玉溪瘫坐在地上,无法动弹,眼底满是惊恐,眼睁睁看着黑衣剑修不断逼近,小腹一紧,一股尿骚味弥漫在空中。
黑衣剑修眉头一皱,收起破霄剑,手中凝聚出一股灵力,向前一挥,直朝白玉溪飞去,灵力结结实实击中白玉溪。
“啊!!!”惨叫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
白玉溪全身经脉碎了。
他再也支撑不住,痛昏过去。
灵虚真尊闻声敢来,见到眼前混乱的一幕,如遭雷劈,满眼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盯着眼前这一幕。
“紫衍,你……你……你为何要杀了他们?”声音颤抖着。
封渊时冷冷答道:“这两人害我徒儿经脉尽断,我怎可容下他们?”
灵虚真尊眉头紧皱:“紫衍,你为何断定是这两人?”
“我在徒儿的识海中,亲眼所见。”
“这……”灵虚真尊长叹一声气,“就算如此,为何要杀了他,这少年是逍遥丹宗掌门的孙子,好歹留他一条性命。”
“他还没死。”封渊时嘲讽道,“只不过再也无法修炼。”
“罢了、罢了。”灵虚真尊语气无奈:“没死就行,这仇你也报了,剩下的,可否让我处理?”
“请便。”封渊时顿了顿又道,“帮我照看一下我的徒儿。”
两人皆知是谢清迟。
灵虚真尊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你要去哪?”
“逍遥丹宗。”
说罢,人立即没了踪迹。
灵虚真尊长叹一声,转身一瞧,发现地上的两人不见了。
斩魂峰。
封渊时站在大徒弟秦宿的院前,并非是骗掌门,他是要去逍遥丹宗,不过,在去之前,他还有件事要办。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