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已经初步有了个猜测,只是不太敢确认,毕竟事情太过匪夷所思。
再次将目光移向一旁打坐着的沈挽舟,裴颂总感觉背后有人在看他,但此地又只有他和沈挽舟二人,而沈挽舟还在疗伤,不该啊。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将沈挽舟叫醒,二人探讨一番,他近些日子不知为何突然非常喜欢同沈挽舟交谈,尽管有时候只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废话。
沈挽舟便是在这时睁开眼的,她实在受不了裴颂这要叫不叫的表情了,毕竟有时候憋笑也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
裴颂见她起身,一直吊着的那颗心也总算是落下去了。
他快步走过去,沈挽舟也刚刚好拂落了衣摆上沾染的灰尘。
“这是哪儿啊,我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裴颂虽然对当下所在的地方有了猜测,但也仅仅只是个猜测,他更想询问一下沈挽舟的看法。
沈挽舟听罢也是纳闷了一瞬,亏她还以为裴颂这个皇帝,会比自己更了解一些东西,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
只好在心里默默腹诽了一下,不过面上却不显分毫。
她将自己所了解到的一些东西,拣重要的告诉裴颂,比如她们是如何来到此地,关键时候又是如何死里逃生,以及她怀疑此地是几百甚至几千年前的雍京。
裴颂一直认真地听她说完,心里不禁感觉一阵后怕,幸好……
但他还没忘记正事。
“几千年前的雍京?”裴颂心里虽然已经有了猜测,但相同的话从沈挽舟嘴里说出,就是让人感到莫名信服。
已经得到确切答案,裴颂再次打量一下周围,由于他们目前正站在一处高楼上,也就是现在的云中楼,所以可以轻轻松松俯瞰全程。
将种种景象尽收眼底,他凝眸思索着,一时两人之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沈挽舟不敢打扰,她也看出了裴颂在回想。
约莫一炷香过去了,裴颂表情才终于再次恢复了轻松,他随意找了个柱子斜倚着,沈挽舟一看他这个动作,心里就产生一种不好的想法。
坏了,这人心里准是在酝酿什么坏点子。
果然,裴颂摆弄好姿势,语气欠欠儿地开口询问:“那你可知具体年份啊?”
“嗯?”沈挽舟一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是在开玩笑吗,是在开玩笑的吧,自己要是知道的话还问他干嘛,早让他哪凉快哪待着去了。
但今时不同往日,若是以往的话,她定然要同裴颂争论一二,但她还记挂着留在雍京的真正的姜槿,以及黑衣人,不确定危险太多了,她耗不起这个时间。
因此一开口,语气极为平淡地回答道:“不知,你可否知道?”
裴颂挑了一下眉,似是很讶异于她的回答,但还是顺着说了下去。
“若是我所记无误的话,此地应当是北襄的国都——永安城,距大梁建国……得有近两千年了。”
两千多年前,大陆之北端有一国,名曰‘北襄国’;大陆之南端也有一国,名曰‘南陵国’。
北襄与南陵隔江分而治之,摩擦时有发生,但基本上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