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挽舟一看立马神色一紧,就要冲出去,好在很快就回过神来连忙制止住自己,继续隐匿着身形在不远处看着。
尽管她很想出面,但总算还有理智,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她并不是不知道。
于是只好拼尽全力控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脚,强迫自己钉在原地继续偷看着。
沈拂吐血后靠着树缓了片刻,开始双手结印,沈挽舟目不转睛地盯着。
沈拂的十指翻飞,令人眼花缭乱,不消片刻,一个古朴复杂的法印在他的身前结成。
沈挽舟直接傻了眼,她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自己竟是如此的不学无术,就那个结印过程,就跟生怕她看清似的,刷刷几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好了。
繁杂的法印在空中渐渐变大,又渐渐消散,沈挽舟抬头冲着天空看了几看,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才疏学浅,她真的委实看不出什么变化。
待法印彻底消失后,沈拂身子也晃了几晃,“砰”地一声软倒在地上,沈挽舟也顾不得什么因果不因果了,赶忙飞奔过去。
施法查看了一番,奇怪的是,沈拂身体并无任何异样,可却不知为何竟昏迷不醒,沈挽舟正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灼着,突然听到远方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不好!”
沈挽舟匆忙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那里突兀地迸发出一大阵金光,似有祥瑞之物现世。
可人间灵气如此枯竭,又怎会支撑地起它现世?
她正疑惑着,脑海中某根筋一动,不对,出现金光的那个地方太眼熟了。
是之前“挖”出裴颂的那个破旧祭台。
是黑衣人,中计了!
就在这时,周围的景象竟似破裂的镜子一般,“噼里啪啦”地碎裂开来。
不一会儿,四周彻底大变样,哪还有什么小村庄,明明是一片废墟,沈挽舟正站在一个极巧妙的位置,巧妙到正好可以俯瞰全村。
她身旁的沈拂也不知何时消失了。
沈挽舟压抑着自己的愤怒,给姜槿传送完消息,就化作一阵光向异状发生处飞去。
之前还十分破旧的祭台此刻泛着一阵阵的金光,一个黑色身影在祭台上方侧身立着,正同身旁另一个人说话。
他身边的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绣金的宽大衣衫,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人她非常熟悉。
是裴颂。
他为什么会在这儿?为什么会同黑衣人在一起?两人是早有勾结吗,还是黑衣人胁迫他?
不错,那个黑色身影正是失踪许久的黑衣人。
黑衣人看到了她,同裴颂停止了交谈,裴颂也是注意到她的眼神,却不知该作何解释,便紧闭着嘴缄默不语。
黑衣人轻笑了一声,扬声道:“终于来了啊,我可等待你们多时了。”
姜槿收到消息也很快赶到,看到的正是这幅场面,她同沈挽舟交换了一下眼神,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黑衣人说完那句话,紧接着勾了一下嘴角,从怀中掏出一个八角小鼎,将顶的盖子一拔,黑云立马覆盖住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