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晏期也不反抗,干脆放松身体靠在墙上,他偏过头,嘴唇凑在汪桦喉结处,轻声道:“这话是怎么说的呢?我明明全身都沾满了你这片叶子啊。”
汪桦瞬间感觉有一股邪火从喉结处一路窜上头顶,他咬牙切齿地道:“果然是能宠会撩啊!”
剩下的声音湮没在二人的接吻中,粗喘声在黑暗里渐渐响起,汪桦动得又重又急,解晏期已经习惯了汪桦时不时翻旧账然后自己和自己较劲的样子,以前会觉得有点困扰,现在觉得把这当做一种情趣也不错。
汪桦又在家里呆了几天,就到了进组拍王旭那部电影的日子,一连拍了好几天,都是大晚上的戏份,累得汪桦心力交瘁,和解晏期视频的时候没说上几句话就睡着了,解晏期心疼得不行,说要去探个班,汪桦立刻两眼发亮,说了一大堆零食的名字让他带进来。
一大早天还蒙蒙亮,汪桦就开工了,他刚到剧组,开拍前,导演助理就突然通知他导演让他过来一趟。
他疑惑地走进导演的办公室,王旭坐在一旁抽烟,眉头拧得好像能夹死苍蝇。
他见状调笑道:“哟!怎么一夜不见,你变成个小老头了?”
王旭沉默了一会儿,开门见山道:“投资方突然说要增加一个角色。”
汪桦皱起眉,这种投资方强行加戏的做法在拍电影的过程中并不少见,导演往往无法拒绝。
但看王旭这么苦恼,恐怕不只是塞人这么简单,果然王旭继续道:“塞进来的人是陈意渺,他演的这个角色和你的人物有一段感情纠葛。”
汪桦怔住了,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自己的耳朵。
其实他那天听到江漓说陈意渺复出的消息时,就有所预感,他们一定会再见,但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他怔愣过后,在王旭愧疚的表情里拍了拍王旭的肩,轻松地道:“那有啥,我和我家那位说下得了,跪几下键盘的事。”
“兄弟,真是对不住。”王旭还是说。
“真没事,来来来,干活吧。”汪桦带着王旭往外走,“得空我们再讨论讨论剧本。”
化妆室里,汪桦任由化妆师给他梳妆,手里翻着新的剧本,问王旭:“对了,陈意渺什么时候来片场啊?”
“今天之内,毕竟今天就有他的第一场戏。”
开拍后,汪桦一身月白广袖长袍,负手而立,清冷俊雅,面容肃然,他拿出一封信举到众人面前喝道:“何大人且慢!我等是圣上亲派的钦差,密旨在此,还不速速放人!”
这一喝之下,所有人都被震住了,半晌,何大人上前检查了一遍汪桦手中的信件,拱手道:“不知大人至此,下官实在是有失远迎,只是,下官曾有幸得圣上教诲,若想一言而万民齐,首先要做到公正无私,下官不才,可未曾有一日忘却,待下官将这杀人凶手绳之以法,再来向大人请罪!”
“呵!好一个公正无私!”主角之一薛弦青冷笑一声,他站在包围圈里,和三个人拔刀相对,“抓了人审都不审就直接下狱,圣上是这么教你铁面无私的?还是说何大人府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泄露了出去所以急着杀人灭口?话倒是说得冠冕堂皇,只可惜行事倒没有说的这么光明磊落!”
主角李暨白笑眯眯地唱起双簧道:“阿青你这么说可就过分了,毕竟我们何大人年纪大了,一时把本朝第八十二条规定凡疑似命案凶犯者,均审三天才能下狱给忘了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镜头给了薛弦青一个特写,薛弦青作了一个恶寒的表情。
汪桦慢悠悠地出来打圆场:“好了暨白,不得无礼,何大人不好意思,我这弟弟从小就被我宠坏了,乖戾得很,莫怪,您看这下狱之事……”
何大人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最后一振衣袖道:“那下官就宽限你们三日,到时候找不出凶手就直接牢狱里头见!”说罢连礼数都忘了就这么直接甩袖而去。
“咔!”工作人员打板,谢卓赶忙上前擦汗递水,又拿了个小风扇对着汪桦吹。
汪桦做了一下表情管理,拍了几张自拍发给解晏期,“我今天帅不帅?”
解晏期正在厨房把回锅肉从锅里装到饭盒里,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拿出来点开解晏期的消息,照片里的汪桦是仰拍,在对着镜头比耶,鼻子上全是细小的汗珠。
紧接着又是一条信息发来:你老公帅不帅?
解晏期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回道:帅死了。
汪桦:有没有更爱我?
解晏期:最爱你了。
两人就这么如同小学生谈恋爱似的说一些黏黏糊糊又很幼稚的话,但都乐此不疲。
解晏期拍了一张饭盒的图片:您的外卖员准备出发了,待会见。
汪桦弯起的嘴角就没下来过,谢卓疑惑地问:“桦哥,你是不是捡到钱了?”
汪桦没和他计较,大笑着勾住谢卓的脖子,“弟啊,你嫂子咋那么贤惠!”
正在这时,入口处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穿着白衬衫牛仔裤的男人走了进来,那衬衫白得扎眼,最上面一颗扣子没有扣,露出一小块白皙的皮肤,下摆紧紧束进裤腰里,勾勒出纤细的腰线。
他面带微笑地和路过的每一个人打招呼,直到走到汪桦面前,他笑眯眯道:“好久不见,汪桦。”
汪桦愣愣地看着来人,日夜相对了那么多年他不必细看就知道这是谁,一个月前他们还是鹣鲽情深的爱侣,而现在,他们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多么令人唏嘘啊!
辗转难眠时,他也曾想过要是见到陈意渺,他该怎么奚落他,怎么辱骂他,才能让他也和自己当时一样难过。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工作的琐事,他逐渐变得平静,更别说和解晏期在一起后,他每天都像是泡在蜜罐里。
解晏期只要对他轻轻掬起一碰水,那些难以磨灭的伤痕和熊熊燃烧的怒火就轻而易举地被浇灭。
该说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
汪桦深吸了一口气,也站起来笑道:“是好久不见了。”
陈意渺微微敞开的领口处银色亮光一闪而过,那似乎是条项链。
“多年不见,不和我来个拥抱吗?”陈意渺对着他张开双臂,这里的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汪桦和陈意渺有过一段,只以为是关系较好的前队友。
谢卓瞪着眼睛拦在汪桦前面,警惕地问:“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