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桦和解晏期一同靠在栏杆上,没有多余的动作,姿态闲适放松,就好像只是在和一个老友闲聊一样。
恰巧在此时阳光刚好从旁射入,照得人眼睛睁不开。
解晏期看着汪桦一会偏过头,一会把手放在额前遮挡太阳的样,觉得有点好笑,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怕晒?”
“你不懂,我脸上打过美容针的,一久晒,针就白打了。”
解晏期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看来明星也不好当。
汪桦正眯着眼,刺眼的阳光突然消失了,他回头一看,是解晏期脱下了外套,罩在他们头顶。
解晏期笑道:“这样可以了吧,白雪公主?”
汪桦踹了他一脚,“你才是白雪公主,你全家都是白雪公主。”
解晏期不甘示弱地回了他一脚,两人完全忘记了是在作画,你一脚我一脚地玩闹起来。
“啊!”汪桦惊叫了一声,一个没站稳,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解晏期刚想伸手拉住他,却见汪桦的脸在自己眼前猛地放大,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嘴唇上就传来了一片温软。
光线从外套的边缘切过,给外套镶上了一层金边,小小的外套隔绝出了一片静谧的天地,海风带着湿咸的味道拂过他的鼻端,他闻到了汪桦身上的草木清香。
解晏期瞪大了双眼,心脏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初吻。
汪桦眨了眨眼睛,头脑宕机了。
直到路过的小青年对他们吹口哨二人才反应过来,他们迅速分开,然后如出一辙地看天看地看海。
汪桦捂了捂心脏的位置,道:“对不住,刚才脚滑了。”
解晏期用脚尖碾了碾地上的石子,道:“没关系。”
直到画画的老头和他们说画好了,他们才如释重负地走上前。
解晏期展开一看,群山环绕的小镇,蓝宝石一般的大海,夕阳西下,两个帅气的男人头顶披着外套接吻。
两人均是一怔。
老头走前一脸姨母笑地对他们竖起大拇指,用意大利语说了句百年好合。
解晏期哭笑不得,他把画小心地叠起来,放进了车里。
汪桦问:“我们现在去哪?”
解晏期坐进车里,“去吃饭。”
他拧下钥匙,发动机发出野兽般的咆哮,车身如一尾游鱼一般窜入了车流。
接下来几天再没出过什么幺蛾子,除了旅游拍照外,导演还会安排他们做游戏,于是解晏期发现,汪桦就是个游戏黑洞,玩啥都输。
他还发现,蓝澈平时虽然大大咧咧,但推理能力极强,周婉力气很大,万柳写得一手好毛笔字等。
繁星如斗的夜晚,他们在帐篷下围炉夜话,经过几天的相处,大家明显敞开心扉了。
“……有一年我们家乐乐十岁的时候,正是爱玩的年纪,放寒假的时候玩野了,到了开学那天哭得撕心裂肺的,怎么也不肯去学校,谁劝都不听,然后我就想了说了一句话,他就乖乖去上学了。”
万柳在这里卖了个关子,大家忙问是什么话,万柳道:“我就说,我们去看看学校开不开门,要是学校不开门我们就回来。”
大家笑成一团,周婉笑道:“小孩子真可爱啊。”
万柳也道:“是啊,有过小孩的人就能明白,看着他们脸上天真明媚的笑容,看着他们一天天长大,就会觉得怀孕时所受的苦都是值得的。”
既然说到小孩子这个话题,张秋偕就问他们,“你们有没有想过要一个孩子?”
同性恋人之间很难拥有自己的孩子,现今技术还不够发达,同性恋人间多是以领养或者到国外想办法。
四人面面相觑,还是周婉说:“我们暂时还没有这个考虑。”
解晏期则道:“我觉得养一个小孩是件很严肃的事情,我不想随随便便就做这个决定,我希望将来我的孩子是在一个物质和精神都富足的条件下诞生。”
张秋偕问汪桦:“你怎么想?”
汪桦看了解晏期一眼,道:“我们还没有认真地讨论过这个问题,不过我尊重小晏的意见,不管我们之间会不会达成一致,我对小晏的爱都永远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