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太宰治给自己安排的什么剧本,让他去Mafia工作就懒懒散散,整天在家钻研厨艺,一副誓要成为贤夫良父的样子,但此人唯一的短板可能就是做饭,即使钻研多日也是一如既往难吃的要命。
还好中也不挑食且身体健康,只好关闭五感使劲溺爱。
中也熟门熟路哄:
【zyzy:菜谱留着明天吧】
【zyzy:没失业,谁敢跟你这家伙抢饭碗啊!】
【zyzy:今天心情好,准备和男朋友约会,来不来?】
【青花鱼:那我要是去了,你男朋友不会生气吧?[泪眼汪汪]】
【zyzy:放心,他不会知道的】
这句话发出去的下一秒,太宰治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按下接通,对面人吵吵闹闹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入耳膜,不仅倒打一耙还恶人先告状:“太过分了简直太过分了啊中也,我就知道你要出轨了,哼,肯定对象都已经选好了吧。”
此时中也正身处战场中心,刚结束一场恶斗,敌人爆出来的浓烈的鲜血在中也脸上划了浅浅一道痕迹,有部下来询问中原干部敌人尸首是否全部销毁。
中也一只手举着电话,一只手漫不经心擦去血迹,神色冷漠地对着部下点头后,偏过头去轻轻嗤笑:“滚蛋!少污蔑我了,我就一个男朋友,叫太宰治。”
电话那头的人露出满意的笑声,还非要装模作样:“哇哦!好巧,我也叫太宰治。”
中也无语:“你就是等着我说这个吧!好幼稚,不说了,现在有点事,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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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干部家中。
某坨摊在沙发上的黑色不明物体心满意足挂了电话,三下两下从客厅跨步到衣帽间,开始认认真真挑选衣物。
虽然知道自己有张捕获小狗专用的脸,但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太宰治抱着今天一定要迷倒小狗的决心在衣帽间精心准备了一下午。
既然是约会,那要不要准备一束花呢?
一转眼到了晚上约定的时间,太宰治由专属司机接送到约定地点,门口早早有服务生等候着他的到来,殷勤地为他领路。
太宰似乎是不经意地将那束蓝玫瑰背在身后,迈着从容的步子走进大厅的电梯里,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
叮———
电梯停在十五楼,电梯门缓缓打开,又是一个灯火辉煌的大厅。
里面大提琴悠扬的曲调缓缓流淌,刚好和他踩上旋转楼梯台阶的步调一致。
一步一步,步子缓慢,与之相和的乐声却像是长出了翅膀一样,不受控制地飞跃。
服务生为他推开包间的门,里面没有开灯,只有昏黄烛火摇曳,烛火旁一个人托着下巴看向窗外,落地窗外可以将半个横滨的夜景尽收眼底,外面灯火闪烁渺茫。
听到声音,正在欣赏夜景的人回过头来看他,非常自然地露出一个笑容。今晚中也居然没有戴那顶黑漆漆的帽子,长且微卷的发丝自然垂落在肩头,身上是一件浅灰色的大衣,衬得赭发蓝眼更加耀眼。
太宰治愣了一下才若无其事走进去,别别扭扭伸手把花递给中也:“出门的时候顺手在垃圾桶捡的,很适合你嘛!”
“这种名贵的蓝玫瑰也捡的到?鬼才信你!”中也接过花抱在怀里,十分新奇地看了很久,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莫名笑了起来。
太宰:“哎呀呀——,一束花就收买了,中也果然是小狗啊!居然笑得那么开心。”
中也:“我是人不是狗!真受不了你,我笑也不是因为这个!”
太宰:“那是因为什么?难道是想到了别的人?”
中也:“滚蛋!我是庆幸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中也说这句话时,嘴角的弧度是十分少见的温柔,就算跟他斗嘴也收着力气,平时三两句话就炸毛的小狗,今天却出奇地好脾气。
小狗转性是不可能的,中也一定有事瞒着他!
太宰心里有了一个猜测,但他又觉得不太可能,中也的性格他非常了解,那件事绝对会等到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再久一点,搞定了一切之后再说。
而且以中也负责任的程度,那样就算是捆定一生了吧,现在的他在中也心里应该还没有那么重要。
太宰在心里将和中也相处的事情一件件罗列出来剖析,企图分析出现在的自己在中也心里的地位,其精密程度宛如工程绘图,一点一点衡量中也对自己的好感度。
“太宰。”中也下意识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目光却看向窗外,“下雪了,居然比天气预报说的时间要早。好大的雪,回去之后家门口那条小路肯定全白了。”
太宰被那句很轻很轻的“太宰”唤回神,扫了一眼外面的雪景,目光又不由自主落在坐在对面的人身上。
他大概知道中也要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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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中也开车带他回去。
车停在车库后,离家门口还有一段距离,需要穿过一条寂静的小路。
雪已经下了厚厚一层,脚踩在上面吱呀吱呀响,中也一手抱着那束花,寻思着时间差不多了,开始在口袋里寻找戒指。
刚才还在大衣口袋里的小盒子此时却不见了踪迹,明明下车时他还特意在口袋里确认过一遍。
怎么可能这个时候丢了?
中也顿住脚步,仔细回忆下车的时候戒指放在哪里了。
明明就在大衣左边口袋里,口袋很深,按理说根本不可能丢才对。
太宰站在中也旁边,状似随意开口道:“怎么了?还有几步路就到家了哦,好困,我们快回去吧!”
中也皱眉道:“东西丢了!明明下车的时候还在口袋里的,怎么可能会丢!”
太宰问:“什么东西丢了?要不我们回去找找?”
中也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说,神色很是为难,纠结半天,开口道:“是一枚戒指,放在银色的盒子里。还是回去找一下吧,我怕晚上雪更大了明天就找不到了。”
毕竟是第一枚戒指,十分有纪念意义,要是混在雪里被人践踏,或者谁家孩子玩雪的时候不小心捡到当作玩具,哪一样都让人开心不起来,不如趁现在雪还不大的时候找一找。
太宰跟在中也后面帮他找东西,有一搭没一搭闲聊:“戒指很珍贵吗?干部大人工资那么高,还手握整个宝石线,想要什么样的戒指不行?”
中也觉得他这话很奇怪,就好像完全不在乎这枚戒指的意义和用途,只单纯考虑它值多少价钱一样。他以为自己说出戒指两个字时太宰应该立马就能猜到是用来求婚的,然后太宰或许嘲笑或许高兴,不应该是这么平淡的样子。
中也直觉开口问道:“太宰,你这家伙——”
他正要问问太宰怎么了,自己的电话却突然响起来,打的是中也的私人号码,他没多想,开了免提接电话。
对面是个细弱柔美的女音,不无哀戚地倾诉道:“中也先生,自从在咖啡店遇到你后,我就无法自拔地爱上您。您的忧郁和脆弱深深吸引了我,我答应您殉情的请求,就在今天晚上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