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眼疾手快把他塞进被子里。
太刺激了,被子里居然冒出衣衫不整的太宰治!
中也又倒抽了一口凉气,绝望地闭上眼睛,希望这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不过这显然是自欺欺人,因为中原中也不会做梦。
就像纸包不住火,被子也关不住要起床的太宰治,他身子往中也身边贴了贴,几乎是靠着中也钻出来,眼睛还没睁开,先含含糊糊打招呼:“哈啊——,好困。早上好啊,中也!”
不是早上,一点也不好!
人既然已经出来,再无视就有点过分了,中也只好硬着头皮问他:“太宰,你怎么在这?”
视线转动间,该看的不该看的全被中也收入眼底。
他脑袋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嘣”一声又断了。
太宰身上的绷带被扯的乱七八糟,冷白肌肤覆盖着线条流畅的一层薄薄肌肉,举手转身时肌肉会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而现在,在漂亮紧实的肩胛处,有很多深深的咬痕,中也几乎可以脑补出来,昨夜和太宰欢爱的人,情到深处,不愿出声,只能咬住对方的肩膀克制住喘息。
那人手应该放在太宰背上,带出一道又一道抓痕,深深浅浅遍布整个上半身,足以想见昨晚多么激烈。
一条腿忽然在被子地下勾住中也的腿,他稍一偏头,就看见太宰睁着那只鸢色眼睛,眼里神色晦暗不明,薄唇带伤,脖子上全是齿痕和咬痕,看起来有点可怜。
中也溃败地移开视线,抬头,左看,右看,故作冷静地在屋子里看了好几遍,嗯,很好,很安静,没有第三个人。
只有他和太宰两个人。
一把千斤重的大锤不由分说敲上中也的脑袋,他一下豁然开朗,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昨夜和太宰做/爱的人不就是自己吗?
太宰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想:“这话不应该问中也吗?喝醉了的中也真是好热情啊,让我招架不住。”
纯情处男中原中也甚至不敢看太宰的脸。
中也把头偏到另一侧,心里直呼完了完了。
昨天晚上才弄明白自己的心思,想着一切不急于一时。
太宰的世界太小了,从被中也捡回来那天开始,好像整个世界只围着中也一个人转,很多时候根本分不清什么是依赖什么是爱。
但中也分得清,他心里想着至少要给太宰认识更多人,见识到更大的世界的机会,如果之后太宰还愿意选择他,那就好好把话说开,而不是占尽天时地利欺骗少年的感情,稀里糊涂过完一生。
计划很好,一切都在按着中也的安排走,千防万防,没防住自己是个禽兽。
中也后悔地呻\吟一声,抬手捂住脸。
一双手忽然环抱住他的腰,太宰透过指缝直勾勾看着中也,问道:“中也是什么意思,强\奸完我还要赶我走吗?是不是觉得很恶心?”
“强\奸”“恶心”这两个词一出,中也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心里几乎认定昨天晚上就是自己喝醉了强迫了对方。
毕竟他对自己的体术和太宰的身体素质了如指掌,就算喝醉了也绝对不可能被人强迫。
中也没谈过恋爱,除了太宰也没喜欢过什么人,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男男的事情更是一窍不通。
只知道大概很疼,从前某个敌对组织首领养男宠,经常一夜过后浑身是血的出来。
中也半是心疼半是自责地看了太宰一眼,从床头摸来烟和打火机,身体颤抖如风中烛火,点了三次才颤颤巍巍点着那根烟。
尼古丁的味道侵占口腔和大脑,勇气和理智一起回神。
太宰脱口而出那句话后,一直在等待对方的回答,谁料中也只是嫌恶地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就自顾自抽起烟。
他几乎有些自暴自弃了。
谎话说尽,计划好一切,就算切切实实发生了关系,中也那么负责的一个人却依然只分给他一个嫌恶的眼神。
就因为他是太宰治吗?
太宰劈手夺走中也手里的烟,几乎恶狠狠道:“中也什么意思!话也不说,难道我就活该被你这样那样,连句好听点的话也没有,更别提让你负责了!”
“没有,太宰,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鸢色眼睛里含着朦胧水光,像是一场山雨将落,它的主人凶狠又倔强:“我不管,中也,那你让我上回来。”
四周静了一瞬,中也着急的表情忽然定住了,就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
接着,中也嘴角慢慢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海水一样湛蓝的眼睛闪着光,怜爱地看着太宰,如同神明俯视着忠贞的信徒。
他伸出手指小心拭去太宰眼角的泪光,以一种从未有人听到过的柔和声音道:“你不恶心就好。没不负责,我想问问你身体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