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刚离开酒馆的两个人开着车回到黑手党安排好的住处。
高级轿车里摇滚乐震天响,吵的人脑袋生疼。
阿呆鸟一边开车一边兴致勃勃跟外交官搭话:“哎,大明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外交官闭着眼假寐,不想理他。
“跟我讲讲呗,咱们旗会可是有约定,好兄弟就要坦诚一点啊!”阿呆鸟孜孜不倦骚扰对方,“说说吧说说吧,你肯定知道那个最高干部的事对不对!而且,我猜,肯定跟中也家那小子有关,你说对不对。”
外交官眼皮抽动,心知自己不说点什么,以阿呆鸟那个性格,肯定要带着他那摇滚乐吵一个晚上。
这回他跟阿呆鸟的住处被安排在一起,一想到有个这么活泼过头的领居外交官就一阵阵头疼,他开口:“先把你的音响关了。”
“好嘞!”阿呆鸟大笑着伸手关掉音响,“现在可以说了吧。”
“你是怎么知道那个新干部和太宰有关系?”
“这还不简单,虽然没见过他几次,但中也哪次喝醉了不是一口一个‘绷带混蛋’地叫,巧了不是,据说那个新干部身上也有很多绷带,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刚说出最高干部时,中也家那小子终于肯吧视线从中也身上移开,居然大发慈悲看了我一眼,不简单肯定不简单!”
外交官乐了:“居然是这么猜出来的,偷偷告诉你也可以。”
反正当时太宰也只说了不要告诉中也,而且,反正有中也在,太宰再丧心病狂也不会对他们下手。
外交官自我安慰一番后,开口道:“那个新干部就是太宰治,这事先别告诉中也。”
车身剧烈颠簸一下后停在路边,阿呆鸟惊讶大叫:“你说真的!?我去,那小子看起来娇滴滴跟个小姑娘一样,说话还,咦呃,那种腔调,真能当上干部?”
外交官回忆了一下那天看到的白西装干部太宰,也很难把他跟中也身边的太宰联系到一起,他皱着脸点头:“总之,他们确实是一个人,信不信随你咯!不过这件事你千万、千万别跟中也说。”
“为什么?!”阿呆鸟有些生气,“去你的,要真是这样,你难道不知道那个新干部是什么人吗,这么有心机一个人在中也身边,多危险!中也可是咱们朋友!”
外交官拉住激动的阿呆鸟,忍不住扶额:“你真是个白痴,难道看不出来他俩什么关系吗!六年感情用得着咱俩插手?!”
“那还用说,中也可是把那混蛋当亲弟弟疼的!”
“你,唉——”外交官长长叹了一口气,“总之,他俩的事咱们别插手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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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这次军\火意外花了一周,连轴转了几天打通各层关系,干部大人终于可以坐在办公室里好好歇一会。
推开门,就对上一张笑脸,太宰像是算好了他几时几刻会踏进办公室,特意站在门口等着他。
“你这家伙怎么在这?”中也笑问,放松了许多。
太宰推着他在椅子上坐下,抱怨道:“我还要说你呢,又跑出去一周,狗丢了还不许主人来找吗?好啦,快歇歇吧,一些比较紧急的文件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了,安心歇会,我帮你捏捏肩,我技术很好的哦。”
“不安好心。”嘴上这么说,中也还是顺从地坐在椅子上,任由对方的手掌揉捏着自己的肩膀,“又干什么坏事了?”
“才没有。”太宰生气控诉,“明明是中也干了坏事,中也不接我电话。”所以我就是单纯很想很想你而已。
后半句说不出口,太宰报复似的用力捏了几下。
中也解释:“太忙了,你知道的,在国外行动就是多有不便,除了依靠暴力还要谈判啊尔虞我诈啊什么的,那些我最讨厌了,其实我也……”
后半句没说完,中也就睡着了。
“真是小狗一样笨啊,算了,最近工作确实很辛苦。”太宰低声喃喃几句,从旁边拿了张毯子帮中也盖上,接着继续帮他揉肩膀。
揉着揉着,他的手指就顺着脖子移到中也脸上,点了点对方眼下乌青,不太开心地皱着眉,又捏了捏脸颊侧的软肉。
很软,有点可爱。
中也睡觉时很像个小孩子,毫无防备地闭着眼,张着嘴呼吸,从他这个角度往下看,还能看到胸膛的起伏。
太宰鬼使神差弯下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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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黑手党分部,大楼内,一个带着墨镜穿得花里胡哨的男人正在靠近中也的办公室。
此人正是中也的挚友,阿呆鸟。
那天听外交官说了太宰的身份,他一直有点放心不下,想和中也当面谈谈这件事,问问中也的看法。
他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被骗。
谁知道中也一出差就是一周,今天可算是回来了。
到达办公室门口时,门没关,阿呆鸟心上一乐,太好了,中也就在办公室!
他直接推门进去,毫无防备撞见两个正在热吻的身影。
一个橘发身影坐在椅子上,仰着头,站在他身后的黑发少年低着头和他接吻。
听见脚步声,黑发主人抬起头,露出属于太宰那张脸,那双修长的手一只虚虚笼罩在中也脸上,像是遮掩又像占有,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压在唇边。
噤声的意思。
殷红的唇上还带着水光,鸢色眼底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