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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病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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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雍王府在哪?”言栀恍惚地看向江潜,眼眶还泛着红,江潜瞧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心惊,愣了半晌,正想着该如何回答,却见言栀又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不能去,不能去。”

江潜哑然,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横抱起快步回了房间,将言栀安置在榻上轻声安慰哄着,虽不知究竟发生何事,却也使他安下了心,抱着软酪沉沉睡去。

言栀睡得并不舒心,梦中父亲的鲜血溅洒一地,而自己身着月神服制颤抖地跪在塌前,惶恐,焦灼,不安,月神的神冠像是有千斤重,言霁将银冠稳稳压在了言栀的脑袋上,他被吓得掉了几滴泪,身体的颤抖带着银冠上的珠饰一同抖动。

他强迫自己抬起脑袋,却被父亲的一口血模糊了视线,温热的血顺着他的脸颊流淌至了脖颈,月白色的袍子顿时变得触目惊心。言霁泄了气似的倒在榻上,本有着仙姿的月神此时像一团糊着血的肉球被粘在他的面前。

养育他的父亲在自己的尖利耳鸣声中溘然长逝。

但在梦中,他拼命伸手抹去脸上的鲜血想要看清父亲的脸庞,直到脸也被自己抹红了,他也没看清父亲的模样。

在言栀受梦魇所困之时,谢闻枝来到府上,他同样与江潜一般担忧却不知情形,只道是谢疏林铁了心要去雍王府治病,而未等自己下定决心,魏邤的马车便停在了谢宅门前。

送走了谢闻枝,钱酣又来到府上递交了昨日所说之情报,江潜立于门前草草览阅,最后烦闷地摆了摆手,后者便也讪讪离去。

风卷残云了无踪迹,从天将迟明到夕阳斜照,整个裕都皆是空空,毫无生气,树上的残叶零星落下,飘至云溶江上却只是点点,逐水荡着,不定浮沉。

这个人人翘首以盼的冬至,却过得如此慌乱不堪。

三日后,严暄身着朝服来到了御书房前,冬至一过他却也有些许日薄虞渊之感,三朝元老此时立在皇宫内总觉得有些不合时宜,但已然身处殿前,纵使无风扰人心神,却也是颇感束缚,喘不过气的。

冯诠通报后恭敬地将他迎之殿内等候,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等来了自己侍奉的君王,魏煦昭踏至殿内。

“严卿何事而来?”魏煦昭虚伪地笑着将他虚扶起,未等严暄站定便抽回了手。

只见严暄双手递上一封奏折,朗声道:“臣已查明工部侍郎林岷自戕案之始末,特向陛下禀报!”

“哦?”魏煦昭捻须轻叹,“爱卿办事向来稳妥,说说吧,查到什么了?”

严暄说道:“还请陛下先读此奏章。”

魏煦昭颔首踱步至案前,大手一挥冯诠便懂得了他的意思,吩咐宫人抬来一张椅子。严暄被赐座于堂上,魏煦昭坐于案前细细读着那封奏章,良久,魏煦昭道:“经爱卿所查,此案竟可与陆尚书之死合为一案?”

“是,依臣之见,不管是林岷自戕亦或是陆尚书遇害,这期间皆为一人主导,那便是南厉的许氏家主,如今的户部尚书许望涔。”严暄回应道。

“可寡人曾记得,许望涔的侄子前不久在松溪宴上遇刺被害,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魏煦昭问。

严暄答道:“许望涔之侄许朗在松溪宴上遇刺,杀他之人正是陆家嫡子——陆相宜。陆相宜此人如今依旧下落不明。”

魏煦昭却云淡风轻道:“陆相宜已经死了,前不久云卿来报,查至陆相宜妄图潜逃拒捕,大理寺的人一路追他到城外笠山,结果此人对罪状供认不讳,跳崖而死,跳崖前已然身负伤,不可能活。”

严暄暗吃一惊,却道:“陛下可寻到他的尸身?”

“并未寻到,已派人搜寻,死要见尸,但此事切不可张扬。”魏煦昭摆摆手道,“爱卿自往下说便是。”

严暄似有所思,继续道:“当陆尚书与许望涔尚在南厉为官时,便已然积怨,据许赫所言,陆尚书常年压制许氏,使得许氏子弟难以入仕,许望涔升迁困难,可据陆家他人所言,却是许望涔能力不佳,心浮气躁,故而升迁一事一拖再拖。”

魏煦昭冷哼一声,道:“许逆偷奸耍滑,寡人不言罢了,却不想他竟敢伤寡人朝廷肱骨,实属可恨。”

严暄既听魏煦昭称其为“逆”,便顺其话道:“许逆与陆尚书同来裕都,常年在尚书之下办事,受制愈久怨怼愈深,到最后竟起了杀心,以在礼部之职的亲眷便宜行事,在中秋之时暗随陆尚书进报恩塔,将其反锁塔内,一把火烧了。”

魏煦昭听此言后沉默良久,他揉了揉眉心,颇为头疼地扣了扣桌案,示意严暄继续说下去。

“许逆见陆相宜未死,心存不甘,对其步步紧逼,被逼得急了,陆相宜便借松溪宴之机杀了其侄许朗以示警告。陛下,许望涔并无嫡子,膝下唯有一女,这两个子侄过继膝下之事鲜有人知。”严暄条理清晰,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魏煦昭又道:“这一桩寡人明了了,那么林侍郎这一桩又该如何算?”

“陛下可还记得不久前林侍郎上奏,谏言陛下广开言路?”严暄道。

“自然记得。”

严暄又道:“便是因为此事,陛下暂缓许家封爵之事,许家恐新秀分权,由此引来怨怼。”

魏煦昭气得发笑,“暂缓之人并非许逆一人,如此行径怎堪配为我大齐朝臣!”

冯诠见其发作,端上一杯茶,却被魏煦昭砸落碎了一地,严暄与宫人纷纷下跪拜首。

“继续说!”魏煦昭抖了抖胡子,难掩怒意。

严暄抬起头道:“许逆心生怨怼后便借机胁来林侍郎爱妾,本想借此恐吓他一番,却不想那爱妾却受惊动了胎气,许逆将其赶下马车丢至路旁,那小妾惊魂未定,又遇上了呼延臻的马车这才造就一尸两命的结果。林侍郎走投无路,许逆此时又派下人前往林府威胁,劝其缄口,否则定如陆尚书一般下场惨烈。”

严暄抿了抿嘴,继续道:“许逆家世显赫,林氏不过是科举而上的一介寒门出生,想要借此扳倒许逆犹如飞蛾扑火,情急之下便只好自戕于相府门前,求丞相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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