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上车啦!”薛游一开副驾门,就看后排三个女生脑袋凑到一块,热烈“欢迎”他。
薛游总感觉后背凉飕飕的,求助地看向牧时桉,却见好兄弟偏过头,咧出一个标准微笑:“少爷您上座。”
“……有阴谋。”怎么时候他这么受欢迎。
少爷受此优待,正是因为这场出行食宿他豪横地全包,听说他自从考完试收到不少红包,骆眀昭本来还有点好奇,薛少爷的红包得有多少,结果得到自己男朋友一句:“你不会想知道。”
念头彻底打消,自取其辱和自知之明两个词,她懂什么意思。
总程其实也没多远,把晚高峰的堵车时间也算进去不过一个小时,牧时桉车开得稳,大家连说带聊,旅程很快就过去,中途薛游想起另一件事,转过头问:“林小姐不是说要宣布什么重大事件,是啥事啊?”
林雨彤抱着胸:“都说是大事,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在这说,你做大事前不得焚香沐浴更衣,来点仪式感。”
只可惜薛游脑回路跟一般人不在一个地方,重点完全跑偏:“焚香……你要出家啊?”
“你大爷的,你别逼我把你直接扔国道上!”林雨彤恨不得一拳抡他脸上。
“不是就不是嘛,真的是。”
一路欢笑,等窗外一改平原景观,换为错落林立的山时,出行游玩的实感也就更强了些。
按着导航把车停到停车场,五人一同下车,才发现比起说是农家乐那么接地气,说是小山庄更合适些,虽然也朴实但却带了几分雅致,一瞧就是着重发展了旅游项目。
“先去民宿办入住,然后咱们再去吃饭。”薛游指挥着。
一行人跟在他身后,梁若璇无意间瞄了一眼身旁骆眀昭,眼睛逐渐瞪大后又扭头看了眼大侄子,带着揶揄的笑意,她不动声色凑到骆眀昭耳畔压低声音,“你俩是不亲了?”
骆眀昭脸红就是一瞬间的,小声说:“你怎么知道!”
“你俩人今天看着,嘴都是肿肿的,你还行,大侄子是薄唇看得太明显了。”梁侦探分析透彻。
骆眀昭扭过脸看牧时桉,她视线锁定在他过分饱满软嫩的唇,今天没亲,但前两天确定亲了不少,他嘴都肿了?
她想着,转过头给梁若璇比了个大拇指:“您看得可真细节。”
正是徬晚,余晖浸染天际,晚霞红晕温柔。
山脚下比城市里更为清凉,骆眀昭庆幸自己带了外套,晚上指不定温度得凉成什么样,就此时此刻她已经感觉有些凉意,她这条连衣裙不长,而且跟无袖也差不多。
手臂处的皮肤很凉,她下意识伸手想搓一下,牧时桉就已经先一步替她挡住风口,同时牵着她手,将温度传递给她。
骆眀昭他俩走到最后,她低下头看了眼手心相握处,沉思许久。
进民宿前她垫着脚,凑到牧时桉耳边说了一句:“这两天禁接吻。”
“原因?”牧时桉喉结论滚了滚,一张拽脸却让人看出来傲娇般的不满意。
“……”骆眀昭下意识摸摸自己嘴唇,“我怕过两天有人说你去do唇了,人言可畏。”
“……”
-
即便自家男朋友看着就是要人哄,骆眀昭也准备装没看见,
是得缓缓。
一个一人房间,分好屋放好东西,五人就离开民宿来觅食,当初来农家乐是薛游提的,这片他跟家里长辈来过,还算是熟悉,一路弯弯绕绕他带着小伙伴进了个院子。
坐在包厢里,林雨彤终于是忍不住问:“少爷,能问问咱们来吃什么吗?”
“麻小啊,这小龙虾可不错了。”薛游正准备坐下。
骆眀昭嘴角微微抽搐:“这是吃麻小的地方吗?我还以为吃宫廷御宴呢,谁家吃麻小外面这景色。”
薛游要请客就不像平时AA要考虑大家经济实力,他自然是怎么豪横怎么来,就点贵的,毕竟不差钱,也不知道吃个小龙虾怎么还能吃出意境来,反正玻璃窗外就是蜿蜒小径和石桥流水。
“哎呀,又药不倒你们,你们吃就对了,”薛游随便拉开椅子岔腿坐着,“你们敞开点,吃撑了算。”
骆眀昭正想着该坐哪,就听林雨彤跟另外两位故作小声嘀咕:“我坐哪能离那对小情侣远点?”
“林雨彤,你让我逮个正着,不想跟我坐是吗!你真是渣女,这么快就把我们当初的海誓山盟忘个干净。”她眼睛一下瞪圆。
“你们有什么海誓山盟我不知道的。”牧时桉垂下眼盯她,看着懒懒散散,却有种莫名绷着的劲儿,骆眀昭只在他脑袋顶上看见两个大字——骚包。
林雨彤坐到了梁若璇旁边,他们仨迅速聚堆:“小情侣的世界太拥挤。”
“……”骆眀昭拽着牧时桉找了个位坐下,没好气看他,还抬手揉揉他头发,跟撸狗一样,“乖,咱能不能不吃飞醋。”
薛游把他俩这小动作看个一清二楚:“完蛋,牧时桉,这就你以后的家庭地位。”
牧时桉乐在其中:“我乐意。”
点菜又是一场战争,服务员小姐拿着菜单功成身退后,包厢里忽然陷入短暂寂静,五人面面相觑,一下子谁都没开口说话。
明明在车上还好,而且按说他们之间的情分不该有这种尴尬的时刻,可当下就是有了,谁都似乎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又开不了口。
这份安静直到服务员端着酒进包厢,那股奇怪的劲才消下去一些。
“这都上菜了,大家开吃吧,”等服务员走了薛游主动开口。
桌上了几道凉菜,骆眀昭正伸筷子准备去夹,就听林雨彤说:“趁着你们吃着,我跟你们说点事。”
她一开口,所有人的筷子都放下了,跟有什么指令一样,齐刷刷的。
“不是,你们别搞的这么严肃,挺吓人的。”所有人都往她那看,林雨彤罕见地脸都快臊红了。
薛游喝了口啤酒,语气里能听出点生气的意味:“不是,你才最吓人吧,好久不出现,一出现就要跟我们说什么大事,谁能不害怕,半年连个面都不露,我都怕你被什么诈骗组织抓走关起来。”
“对啊,雨彤。”梁若璇也附和。
林雨彤彻底笑不出来了,是她小瞧了他们之间的友谊,她以为大家没在意的。
饭点已至,原本氛围幽静的饭店,也升起一股烟火气,隔壁包厢的客人们嘻笑碰杯,到显得他们这个群年轻的孩子们过分沉默压抑。
骆眀昭喉头莫名哽咽,她自大了,原本以为除了她以外没人能察觉到林雨彤的异常,可朋友之所以称之为朋友,就是心底满是对挚友的关心与担忧,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在意别人,除非你们之间有感情连结。
林雨彤很少哭,可到这会儿她也免不得鼻头泛酸,她吸了下鼻子,仰口喝了一大口酒稳定情绪。
“对不起啊,就是有点不好意思见你们了,其实我想跟你们说的就是,我准备复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