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解妖魔！”药童第一次听到这说法，却十分认同：“还是褚兄总结的到位！”

楚熠疑惑，这可不是他说的，是原著说的，难道这弟子在山下没听说过？

后院，也是一排排连着的屋舍，据药童介绍。他们根据峰主研制丹药的需求，将自愿试药的人，分为不同屋舍。

规定期限内会给他们每人一颗丹药试用，无论试药成功与否，都绝不可为外人道。

药人从屋里出来，大部分白发苍苍眼看寿数将近，也有几人尚且年轻。

修士寿命长，到后期亲人子女故去，孤身一人，追求的唯有天地大道，因此无人不渴求这破镜丹。

申子昱被称为药圣，也只有他能练出这等逆天改命的丹药。

楚熠对将死之人眼中的期盼很熟悉，可他看这几人总觉得有点奇怪。

没有对新药的期盼，只有对死亡的恐惧。

“如果试药失败，可有救治的丹药？”

药童看他片刻，思索小心说到：“可……尝试救治。”

楚熠沉默。

每个人资质、灵根属性不同，药效也不同，所以每次试药都不会只找一个药人。

一排人服下丹药，楚熠与药童站立一旁，观察他们的反映。

一刻钟后，白发的几人开始出现七窍流血、抽搐的迹象，蜷成一团大口大口的呼吸，痛苦的青筋暴露。

楚熠赶紧上前查看对方情况，显然丹药失败了。

另外几个看着年轻的，双目赤红，开始痛苦抓挠被丹药涨起的灵脉，不一会儿也满身鲜血。

楚熠赶紧用灵力抚平一个短发年轻人的经脉：“压制住灵力！一旦暴走必死无疑！”

天灵根宽广的经脉飞速输送灵力，企图压制药效。

待灵力枯竭，又从周遭吸收灵力，如此反复。

筑基期灵力稀少，不消片刻他便有些撑不住：“有没有压制灵力的丹药？或者是直接废去他灵力的也可以！再这么下去他会死！”

药童着急喊到：“褚师兄！没有那种丹药！不要浪费灵力！他们自愿试药便知道会有今日！”

楚熠急了：“自愿不代表放任他们去死！申长老身为药圣，怎么会没有这种丹药！是没有，还是不想给！”

药童被他一吼，也生气了：“不就是个药人，有什么可救的！我这就去禀告申长老，赶紧把你个没用的天灵根拿走！”

药童跑开。

楚熠顾不得他，忍着经脉的剧痛维持短发修士的生机。

可短发修士的生机越来越弱。

“抱歉。”楚熠紧紧攥着他的手：“我灵力低微，救不了你们。”

短发修士双眼无神的盯着上空：“没事。”

楚熠看着四周扭曲挣扎的人，忍不住问到：“你们……真的是自愿试药的么？”

一个白发老者仰天狂笑，鲜血染红头发：“是……与不是，又如何，难道我们还逃得出这里么！！！”

“什么意思！”楚熠大喊：“说清楚！”

短发修士痛苦的拽着楚熠的衣领，将一个竹蜻蜓塞给他：“申长老只救疑难杂症，否则，就要开出相应的代价。我幼子病重，重金求他救治。可他不愿，除非给他试药，无论成功与否，都会救我幼子。我……我怎能看着孩子病死，任由自己苟活！求您，求您帮我把这个给孩子，告诉他……告诉阿爹是爱…爱……”

短发修士挤出胸腔最后一口气，最终没能说完遗愿，死不瞑目。

染血的竹蜻蜓，刻工粗糙，边缘圆滑，一看就是怕孩子扎手反复打磨过。

楚熠心底涌起悲伤，不敢置信申子煜竟然是这般不择手段之人。

脑海闪现前世片段。

楚熠想起他在研究所里见到的、被欺骗的、对罪魁祸首感恩戴德的病人。

心底充满嘲讽。

“好啊，好哇！这就是所谓的自愿！”楚熠脸色沉的吓人。

穿越异世，他竟又眼睁睁看着同样的惨剧在眼前上演。

一双发紫的手突然攥住楚熠脚踝，他低头看见对方涨紫的脸：“好痛！……”

修士受不了经脉具断的折磨，想自行了断。

因为剧痛颤抖的手握起地上石头割喉，石头粗糙，刮得脖子血肉模糊，也不得偿。

楚熠脸色苍白拉开他，神色忽然冷漠。

寒光闪过，鲜血四溅。

——他杀了他。

——他杀了他们。

申子煜赶来时，楚熠正提剑染血，了结药人。

剑锋痛快利落，没有犹豫，好似做过千万遍，让他心惊。

不光他心惊，系统也大吃一惊。

【宿主你上辈子是不是杀过人？这么熟练！你也想走修魔飞升的路子？】

楚熠眼神冷漠，死死压制心底的痛苦【试药失败，活着也是痛苦，不如尽早结束他们。】

他自嘲一笑【我就说你们……没做背调】

擦掉剑上的血，楚熠好似什么都没发生，朝着赶来的申子煜一拜：“试药既已观毕，弟子便回去了，申长老不必相送。”

“站住！不许走！”申子煜拦住楚熠：“他们和你说什么了？”

楚熠怒视他：“他们说是自愿试药，申长老可是觉得有什么问题？”

申子煜抓住他手里染血的竹蜻蜓，恶狠狠的问到：“那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