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和晏成睿恋爱的后遗症就是,最怕突然的一个电话,突然的一句我爱你。
最终,张盐放弃了抵抗,罢了,他认命了。
张盐窝在晏成睿的怀中,“遇到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晏成睿低沉的笑着,他周身酒气浓重,却让张盐意外的无比踏实。
半年多了,他终于又靠在了这人的怀里,久违的安心。
金启晗端着醒酒汤回到正房,撞见了正吻得难分难舍的两个人。
金启晗第一时间遮住了周朕阳的双眼。
晏成睿反应迅速,‘嚯’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同时用手背抹了把嘴,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
待晏成睿看向门口时,面对周朕阳满是求知而又好奇的灵动双眸,瞬间脸上有些挂不住,臊得老脸一红。
金启晗含笑看着两个人,迈进屋里顺势把醒酒汤递给晏成睿,“既然醒了就别赖在这了,喝完醒酒汤,该上哪腻歪上哪腻歪去。”
下了两天雨,凉快了没两天转眼又是炎热的天气。
什刹海的荷花池开满了荷花,过往的游客在旧砖墙中穿行,一排排梧桐伸展着繁茂的枝桠。
情侣们每每路过都会发出赞叹又羡慕的讨论,羡慕着生活在后海的人,能够拥有这惬意的生活。
晴空下,鲜花开得灿烂,什刹海上凌波荡漾。
鼓楼大街,后海,随处可见美女们轻装上阵清纯可人,吃喝玩乐的街区一直沸腾着……
金启晗肆意享受着这份朦胧的美。
他此时正坐在湖边汉白玉栏杆上欣赏着美景,双脚悠荡着,好不悠闲。
周朕阳趴在栏杆下,时而抬头看看过往的行人,时而远眺河对岸的七彩霓虹,这孩子很乖,跟金启晗很亲,性格沉静,安静可爱。
两个人,一大一小,溜溜达达在这月色下,月亮高高的挂在夜空中,月光明澈,像人的眼睛,沁入月下每个人的心田。
这样的夏天,这样的季节,使人沉醉。
整个八月便在这喧哗而灼热的日光里蒸发掉了,晏麒他们训练紧密,训练任务越来越重,只有每晚熄灯前能和他聊上几句。
金启晗从来没有如此想念过一个人,想到晏麒时,心里总会涨得满满的,甜蜜的感觉。
金启晗偶尔会一个人傻笑着,也会在某个时刻,想给晏麒打个电话,哪怕没什么事,也不是非要说什么,只是想听听那个人的声音,然后不痒不痛的问候几句。
他在夜色中,望着水中的波光粼粼,还有那些调皮的金光闪闪在水面上舞动着。
此刻他的心也像那道金光在骚动,迎着晚风,踏着轻盈的步伐,他走着,想念着……
也许想念真的是有味道的,时而像甘蔗般清甜纯净,时而又如同柠檬般酸涩无奈吧。
年少的他,曾以为爱情就应当是轰轰烈烈的,热烈到足以灼伤人,但是现在他所爱的则是平凡,平淡,平实,一如这夜晚的月光。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渴望着能够与一个人朝夕相伴,这种幸福的感觉就如同身体里川流不息的血液一样。
路过‘淡沫’时,他远远的投去目光,酒吧里四哥仍然坐在老地方,张盐在调酒,悦童在唱歌。
张盐看到了金启晗,朝他挥挥手打招呼,四哥也转过头看向他。
“在外面站着干嘛,怎么不进来?”张盐满脸欢喜的迎了出来。
金启晗指了指周朕阳,“小不点该睡觉了。”
张盐气色不错,果然被爱情滋润过的土地总是显得生机勃发。此刻的张盐每一根毛发都在向外透露着它们的幸福。
只听张盐开口说道:“我过些日子就走了,走之前咱们找个时间聚聚吧。”
金启晗知道四哥这次是来接张盐的,他们早晚有一天是要离开的,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是要回沈阳吗?”
见张盐点头,金启晗心里多少有些失落,“以后咱们是不是就见不到了?”
张盐上前一步拍了拍金启晗,“哪能呢?以后你去沈阳找我,吃住玩哥全包了。”
张盐从那天起,就不怎么去酒吧了。
其实酒吧经理很累的,每天都要盯着服务员以及吧台里的酒水出品,还有顾客状态。张盐那时候不仅管这些,还管调酒,每天闭店才能走,如果有顾客喝多了不省人事,还得陪着,经常下班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
张盐工作的这家酒吧是他姐姐投资的,不过她不懂经营,当初投资酒吧也就是单纯的想做这个。
后来看周围别的酒吧火起来,张盐姐姐着急呀,就想着冲业绩,于是千里迢迢把张盐弄过来帮她。
张盐来的这半年,经营的比较稳定了,也不需要太辛苦了。
可是现在张盐要回沈阳了,姐姐又重新聘请了一位经理,帮助她打理酒吧。那是个40多岁的中年男子,看上去性格很好,见人就笑。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先入为主吧,金启晗就是不太喜欢那个人。
几位好友商量着,要在金启晗家的小院里为张盐践行。
头天晚上,金启晗就去德外大街上的牛羊肉铺订了肉串、肉筋、板筋还有羊排。
烧烤真的是一年四季都适合吃的,就连吴悠这个无时无刻不在嚷嚷着控制体重的人,一听说要吃烤串,到的比谁都早。
他倒是很有眼力见,来了就主动帮忙穿肉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