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芃邑垂下头,有些沮丧的回到了队列之中。
考核过后,孛儿帖赤那找到苏芃邑,严正的训道:“你今天在干什么?都到什么节骨眼了还吊儿郎当的,你是不是不想出国比赛了?”
“没……”
孛儿帖赤那看他那要死不活的模样就一肚子气,“我看你就是欠骂,你说你刚才到底在想什么?”
苏芃邑支支吾吾的道:“我没想什么呀,主要是当时没法判断2号目标的第一枪能不能命中,不过补枪就一定会打中,剩下7发弹我还能得个98分,如果不补枪,我可能只能得63分了。”
“数学学挺好呀?你知不知道得63分意味着什么?”
苏芃邑点头,“无缘国际比赛,半年努力白费。”
孛儿帖赤那上去就是一脚,“你TMD还知道哇!”
看自家分队长急了眼,苏芃邑躲也不敢躲,生生挨下了这一脚,疼得呲牙咧嘴却不敢吭声。
“大队长对你期望很高,不管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都给我憋着等到考核完再说,听见没有?!”说完孛儿帖赤那抡起胳膊又呼了苏芃邑一巴掌。
“听到了分队长,别打了,疼。”
“你现在知道疼啦?!”孛儿帖赤那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又差点儿呼上一巴掌,“下次再有失误看我不踹死你,滚回去。”
……
当吴悠同金启晗一同进入工作间时,直接被桌上摆放的面塑作品给震住了,“我靠,你这……”
“怎么样?”
“你这……得卖多少钱?”
金启晗本以为吴悠会给他的作品提一些中肯的建议,没想到这个人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么一句,简直是无语。
“你就知道钱。”金启晗拿吴悠没辙。
吴悠绕过桌子,给自已倒了杯茶,自打进屋他的视线就没从天王像上离开过。
“你忙你的,我来也没什么大事,你这个快完工了吧?”
“这才做了两个,还有两个呢。”
“我说你最近怎么都不理我呢,原来在弄这个,这个不会就是你从雍和宫得到的灵感吧?”
“就是!怎么样,还不错吧?”
吴悠心中啧啧称奇,为了好友精湛的手艺,也为这精妙绝伦的作品。
看着面前栩栩如生的天王像,高约50厘米,制作精细,从表情到服饰的每一个细节精心刻画,用色大胆,艳丽而不失稳重。
天王手抱琵琶,气宇轩昂,横眉怒目,气势威严,庄重凛然。飞扬的衣角,仿佛在随风飘扬,长长的胡须,紧绷的肌肉,这些精致的细节使这尊天王相更具动态的美感。
吴悠与金启晗相交多年,他知道这位好友有着很多不为人知的技艺在身,每每踏入他的工作间,都会被他的面塑作品深深吸引。
每一个人物形象都鲜明灵活,每一个动作神态都自然生动,每一组色彩搭配都恰到好处,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金启晗的交友圈其实很小,无非就是有着同样爱好的手艺人,一有时间他就会到各地寻师访友。
而他的成就也仅仅是流传在小范围的圈子里,大部分人对他并不了解甚至从未听闻。
不过金启晗这个人对名利淡薄,与这些比起来,他更在意面料的配比,加入什么样的配料能够让面塑颜色更鲜艳独特,不容易开裂还摔不碎。
“你今天怎么想到来找我?单位没事?”
“想你了呗。”
“你最近怎么样?”
“还那样吧,不好也不坏,混日子呗。”吴悠一撇嘴,斜睨了金启晗一眼,问道:“你不会也要说我不思进取吧?”
“谁这么说你了?”
吴悠轻哼一声,“同事呗,还能有谁。”
“怎么舒服怎么来呗。思进取你就能当钢琴家了?不混日子就有好日子过了?”
“嘿!你这是安慰人嘛,那你干嘛还这么努力啊。”吴悠瘜着嘴小声嘟囔着。
金启晗哼哼一笑,“我这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压根跟积极进取不沾边,赚丨钱为了什么?说白了还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物质欲望。”金启晗手上忙活着,连头都没抬。
“你看你,工丨资加课费,抛去还房贷车贷,一年能攒五六万吧?这已经可以满足你基本的物质需求了。你要想再往上爬一爬,也不是不行,不过你肯定就没有现在这么轻松自在了。”
金启晗这时看向吴悠,笑着说道:“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还有操不完的心,为了多赚那几万块钱,不值当。”
“还属你了解我,我算是看明白了,努力不一定成功,不努力一定会很舒服。”
吴悠心中甚慰,只因好友确实了解他心中是怎么想的,“反正我觉得人活一世要开心,我就不明白那些人把自己搞得那么艰难,拼的昏天黑地的是为什么?难道躺进棺材里的那天就真的能死而无憾了?我做为一个老丨师,上班的时候兢兢业业,教课的时候认真负责,对工作上心就是好老丨师。俗话说的好,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这是咱们打工人的底线。”
金启晗突然想到什么,自顾自的乐了起来。
吴悠好奇的问他笑什么,他说:“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不努力一把,嘿,您还真不知道什么叫绝望。”
说完,两个人哈哈大笑。
之后金启晗放下手头的工作,陪着吴悠聊起了天。
“那个杨警官还找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