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上,队员们和晏麒讨论的热火朝天。
在办公楼里,曲明杰正抱着自家两只小松鼠玩得不亦乐乎。
宫佳月却在这时突然跑过来找他,坐下来就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直惊得曲明杰心里一哆嗦。
他连忙将松鼠放进庞子里,稳了稳心神,“小宫啊,这是怎么了?咱有话好好说,别激动。”
尽管宫佳月已经尽最大努力控制情绪,她强忍着泪水,但嘴唇却止不住的微微颤抖着。
作为女子特战队队长,鲜少能有人见到宫佳月如此脆弱的一面,这便让曲明杰心里更加打鼓。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一向坚强的宫佳月,竟然哭成了泪人。
曲明杰微一琢磨,立刻板起脸来,“你说,是不是姓朱的欺负你了?”说着,曲明杰抓起桌上的电丨话,道:“你等着,我这就给朱第同那个小王八蛋打电丨话,娘的,反了他了。”
宫佳月抹掉脸上的泪痕,倔强的说道:“不是他,我就是心里难受。”
刚刚和男友通了视频电丨话,他在那一头,因为受伤强忍着浑身微微颤抖,而宫佳月的心也跟着轻轻颤了一下。
有那么一刻犹豫,宫佳月还是开口问了句:“你是不是受伤了?”
“没有。”
“那为什么不让我看你?”
宫佳月和朱第同恋爱三年了。
三年前,宫佳月正是在视频聊天的细节中发现了男友刻意隐瞒的训练伤情,立即打车横穿北京城去雪狼的驻地看望他。
那一次,宫佳月感觉自己搭乘了这一生最漫长的一次出租车。
然而今天,雪狼移防,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天各一方。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是数千公里的距离,宫佳月即使伸手,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交通工具,就像诗里写道的那样:蝴蝶飞不过沧海……
思念成疾。
经年的特战生活,使宫佳月青葱白晳的一双手布满硬茧,她紧紧握着冰冷的手丨机,感受不到一丝丝的温暖。
“政委您知道的,一个军人半个家,两个军人没有家。”宫佳月辛酸的喃喃自语,泪珠静静滑落俊俏却又粗糙的脸颊。
曲明杰微一皱眉,心中苦涩,同样的不是滋味。
宫佳月和朱第同,他们从相识相知到相恋,共同扶持着走过了三个年头。
这对年轻人,确实不容易。
“政委,您批我两天假行吗?他受伤了,我想去看看他。”说着,宫佳月又红了眼眶。
曲明杰感同身受,他理解宫佳月,这姑娘重情重义,两个相爱之人又彼此牵挂。雪狼特战大队移防快一年了,两个人天各异方也实属不易。
丝毫没有耽搁的,他批了宫佳月两天假期。
宫佳月红着眼睛回宿舍收拾东西,马不停蹄的赶往广州。
当宫佳月推开病房的门,前一秒还故作镇定,下一秒眼泪就下来了。
只见病床上的朱第同左手、右腿全是绷带,右脸肿得黑紫。
“疼不疼?”鲜少哭鼻子的宫佳月,此时哽咽的问着。
朱第同艰难的挤出一抹笑容,吐字不清却仍然开口哄道:“不疼,别哭……”
朱第同不说还好,宫佳月自进门以来强忍的泪水此刻像开了匣一般,倾泻而下,止也止不住。
原来这次意外受伤时,朱第同正在进行攀登接力射击训练,8字环突然崩断,他从高空跌落而下,重重的砸在空地上,人事不省。
与宫佳月视频聊天时,他也只是把摄像头冲着墙壁,没敢让未婚妻看见他惨不忍睹的脸。
“如果我残了怎么办?”朱第同逗着宫佳月,却不料宫佳月竟然说出了令他一生难忘的话。
“不管你什么样,我都嫁。”
“傻子……”
宫佳月和朱第同是大家公认的甜蜜恋人,相恋三年,周围的人很少能够听到他们吵架,也很少能够听到他们互相抱怨。
为什么?因为根本就见不到面。
他们不是普通的恋人,他们都是军人,他们的爱情注定要比别人多了一份艰难和不易。
宫佳月和朱第同曾是武警特警学院的同学,初相识是在一次反恐比武场上。
大雪纷飞,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朱第同就对宫佳月怦然心动了。
记得大雪中,宫佳月身着特战服,背着狙丨击枪,朝着他远远走来。当时朱第同看到她的身影便愣住了。
那一刻,他心跳加速,只觉得,这个丫头,真帅啊!
别看宫佳月平时训练一丝不苟,风风火火,但是在朱第同热情的追求下也偶有小女生的娇羞与可爱。
几个月的时间,让两人之间的情愫,慢慢发芽。
那时朱第同已经在雪狼特战大队服役八年了,他渴望爱情和家庭的温暖,却又考虑到彼此特殊的工作,担心不能给宫佳月一个安定的未来。
对于双军人恋爱的难处,宫佳月并非不知道,但是她总觉得,只要相爱,她便会义无反顾。
三年来,两人的爱情羡煞旁人,可谁也没想到,一纸调令,雪狼特战大队南移,两个人由同城变异地。
记得调令刚下达时,朱第同第一时间给宫佳月打了电丨话,问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