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冠臣像魔怔了一样不停的在心里问自已: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他感觉自已的心里蒙蒙的好像失去了什么一样,心里沉甸甸的不是滋味。
这感觉就像是他渴望了很久的礼物,为了买它,省吃俭用攒了好久的钱,以为终于可以拥有,结果却被告知被其他人买走了。
原本他的世界因为遇见了金启晗而格外耀眼美好,生活中的一切都是多姿多彩的。
可却在那一天,他的世界突然变得黯淡,他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金启晗。
肖冠臣觉得好像就在那一天,他失去了喜欢一个人的能力,似乎非他不可,却又无能为力。
肖冠臣在马路边坐着,整个人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坐到太阳西沉,华灯初上。
也不知是第几通电话才终于唤醒了失魂的肖冠臣,他按下通话键,夏梓凝焦急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你一下午跑哪去了?微信也不回,电话也不接,你不会是被人绑架了吧?”
听到好友的声音,竟然意外的让肖冠臣倍觉亲切,他心中一软,“梓凝,我失恋了……”
肖冠臣哽咽的说着。
电话那边的人静默了几秒,“什么意思?你是说金老师拒绝你了?”
“你能出来吗,我不想回学校,不想一个人。”肖冠臣说完,便报出了自己的位置。
“好,你在那儿别动,我过去找你。”
夏梓凝挂了电话第一时间冲出校园,在马路上狂奔着找人,当她一见到肖冠臣,那人眼泪就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
“有话好好说,你别哭啊。”
这一出直接惊得夏梓凝无所事从,她拖拽着肖冠臣走到一处背风的街角,恨铁不成钢的急道:“到底怎么了,你别哭了。哭能解决问题吗?他要是拒绝了你就再追啊,这有什么可哭的?”
“他已经有对象了,我还追什么?怪只怪我认识他认识的太晚了。”
两个人之后来到学校附近的小酒吧,肖冠臣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平时很少碰酒,虽然是在酒吧兼丨职,张盐也几乎从来不让他随便喝酒。而今天,肖冠臣为了金启晗喝酒了,还喝了不少。
夏梓凝看他那阵势着实有些害怕,赶紧上手去拦着,“你别再喝了,你喝多了我没法把你弄回宿舍啊大哥。”
“……梓凝,我难受,真的难受。”
“难受你就别喝了!为个金启晗你就把自已弄成这副德性,关键是他也不知道啊?你这醉给谁看,再说你这伤的是自已的身体,你这样为难自已有意思吗?”
“我也想放过自已啊,可是偏偏他是咱们的书法老师,我每周都要见他一回,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肖冠臣趴在桌子上,不停重复着:“都是我的错,要是我早点表白,结局会不会就不是这样了?全是我的错,都怪我……”
夏梓凝刚要说什么,只听肖冠臣醉意浓浓的嘟囔道:“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夏梓凝不自觉的就翻了个白眼,一掌拍在肖冠臣的后脑勺上:“大哥,都这时候了就别拽了,真是服了你。”
灌了一肚子乙醇,夏梓凝搀扶着肖冠臣往外走,可耐何肖冠臣太重,夏梓凝一个小姑娘再有把子力气也架不住个大小伙子。
于是他把肖冠臣扶坐到路旁的台阶上,嘱咐了几句就跑回学校叫人去了。
“连你也不要我了……”肖冠臣刚刚压根没听见夏梓凝说了什么,只看到渐渐跑远的背影,于是又开始噼里啪啦掉眼泪,以为夏梓凝也弃他而去。
相较于肖冠臣的伤怀与寂寥,他身后的这家名为‘夜塔拉’的饭馆里,却是热闹非常。
‘塔拉’在蒙语里是草原的意思,‘夜塔拉’顾名思义,就是夜草原。
这是一位地地道道的蒙西人开的酒馆,很多内蒙人周末都会到这里来聚会,因为这家酒馆里有他们内蒙自已产的酒,这些当地的酒在北京很少销售,也很少能喝到。
人们在这里操着自己的家乡话,透着就是那么的亲切。在这里喝酒,非常还原内蒙人的霸气。
想在喝前垫垫肚子?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往往是还没拿到筷子,就先喝上三杯。
这叫草原三杯酒。每一桌,老板都会热情招待,一杯敬上苍,一杯敬大地,一杯敬万物。正所谓万物皆灵,不喝不行。
俗话说‘三杯过后尽开颜’,无论是哪里人,只要来了‘夜塔拉’那大家就是朋友,喝了草原三杯酒都会心花怒放,喜笑颜开。
喝过了酒,服务员开始传菜,这里不备菜单,美食都是内蒙人最常吃也是最爱吃的,手把肉,血肠,酸奶,炒米,奶豆腐……
酒过三旬,孛儿帖赤那听着哥哥和同事们聊着他们刚分配到鄂尔多斯时的趣事,脑袋昏昏沉沉,天旋地转。
“……我记得第一次喝‘闷倒驴’,那时候刚毕业,在老家喝浓香型的两斤都没问题,喝完还能自己回家。可是这闷倒驴一斤就把我丨干懵了,从此认怂。”杨晓勇笑着说完,扯了块肉塞进嘴里。
“后来我不是交了女朋友嘛,我老家六七个人过来找我玩儿,她直接把我们喝趴了,最后还把我老乡弄回酒店,她说那次没把她累死。”
酒桌上的众人直接笑喷,坐在孛儿帖赤那身边的查干巴日笑着说道:“我们蒙族的女女就是厉害。”
“上回韩斌失恋了,我给他整了一瓶闷倒驴,当时就躺了,第二天好了,啥事没有,可管用了。”一旁的桑杰看向孛儿帖赤那,“小子,以后你朋友里有谁失恋了就给他使这招儿,百试百灵。”
桑杰说完,还不忘拍拍孛儿帖赤那,笑得一脸憨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