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晏麒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静静的等待着最好的时机。
极度劳累和紧张的人质,此时拼命想挣脱劫匪紧勒在她脖子处的胳膊,但由于她与劫匪紧紧挨在一起,不停晃动的身体,给晏麒瞄准造成了困难。
李朋扬看到此情景,不免心急如焚。
晏麒却丝毫不受干扰,他稳稳的趴在地上,保持着高度集中的注意力,继续寻找着狙击机会。
……
金启晗在周围转了一圈将车停进了一个小区,停好车后,他飞奔着跑去地铁站。他极速跑过来肺都快要炸了,离地铁站越近,围观群众越多,金启晗到后来跑不动了,他依着人行道旁的树站着休息。
此时他心跳很快也很重,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一股冷意开始向四肢蔓延着,同时还伴随着麻木的感觉,尤其是左手。
缓了足有5分钟心跳才平稳,待眩晕的感觉好一些后,他慢慢挤到了人群中。
整座地铁站已经被附近的居民围得水泄不通,警察也只能维持秩序,根本阻止不了老百姓看热闹的好奇心。
围了多少人?差不多近万人。
这种事情在首都还是挺难得一见的,又正好赶上‘两会’,公安、武警、特警全全出动,比电影还电影,所以大家伙都出来看热闹了。最搞笑的是现场看热闹的人还时不时的会接到打探消息的电丨话,询问最新情况。
无论民警如何劝说让大家散开,愣是没一个人动。金启晗尽量往里挤,终于挤到了警戒线。可是这里除了能看到几个警察,其余的什么都看不见。
“听说那孩子才18岁,真是想不开啊。”
“没准是有什么苦衷吧。”
“这是什么话?再有苦衷也不能拿别人的命开玩笑啊。”
“诶你们说他拿着刀怎么进的地铁?不是我说的,就这地铁安检的那帮子人是干什么吃的吧。”
“您真逗!咱们这地铁安检就是个摆设,也就查查咱这小老百姓吧,真出事了他们屁都管不了。”
金启晗听着周围居民甩着片汤话,也没心思多听,连忙问了身旁一个大爷:“大爷,知道里面现在什么情况吗?”
大爷转头看他,压低声音道:“我刚才看见武警特警的来了,搞不好那主儿就得吃枪子儿。”大爷说着。
旁边另一个大爷接着话岔说道:“这不很正常嘛,他也不瞧瞧咱这是什么地界,咱这可是首都,搞这个他还能有好儿?”
“那当兵的真下得去手啊,才18,这一条命就没了?”旁边的大妈插话。
“那也是他罪有应得,好么央儿的他劫持人家干嘛,人家招他惹他了。”一旁的大爷没好气的怼着。
金启晗在心里也气不过,小爷我好好的约会都被这主儿搅和黄了,我找谁说理去?
此时,地铁站内的气氛紧张而胶着。
孔云程此时站在最前沿,一面稳定着劫匪,一面不断的喊话,消耗劫匪的体力,为下一步击毙做着准备。
孔云程对劫匪反复劝说,但持刀劫匪拒不配合,此时劫匪和警方已经对峙了快2个小时,明显有些体力不支。
晏麒在冰凉的水泥地上举板瞄准了十几分钟,他的眼睛透过瞄准镜死死的盯住眼前的劫匪,食指一刻都不曾离开狙丨击枪的扳机。
5点55分,劫匪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扬言要杀死人质。
正当他突然举刀企图再次对人质实施伤害时,千钧一发之即,晏麒凝神,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果断扣动扳机,随着他压紧的手指‘啪’的一声击发,子弹离膛而出,一枪命中目标。
劫匪身体瞬间倒向墙角边的地板,手里的刀也‘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子弹从劫匪的前额右侧三分之一处射进,一枪爆头。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完成,扣动扳机的那一刹那,晏麒的眼睛里只有准星。
枪响后的一瞬间,所有人都围了上去,被劫持的女安检员顺利获救。
杨庆宇此时就站在不远处,他内心异常澎湃。
当时现场很乱,气氛紧张,狙击机会也就是这短短的几秒钟,如果一枪不能击毙,后果不堪设想。
他心里感叹,这个人的枪法,简直稳定的可怕。
此刻外围的群众们都在等待着是否有新的消息传来,金启晗等得有些焦急,就在这时忽然一声类似鞭炮的混响,从地铁站内传了出来,顿时就惊得金启晗的心跟着一跳。
而地铁站口看热闹的众人皆是一愣,“什么声?是枪吧?是不是枪声?”
“小伙子是不是开枪了?”一个大爷问着地铁站口执勤的民警。
“不是,您听错了,估计是哪儿放鞭炮呢。”小警察连忙摆手解释着。
“这肯定是枪声,我年轻时候当过兵,枪声比鞭炮声音要脆,没那么多轰隆隆的回响。”
大爷听后更加笃定,“那就是开枪了。”大爷转头冲着金启晗说道:“您看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小警察听完叹了口气,啥也不想说了,心说你们都比我懂,还问我丨干什么。
金启晗的手丨机铃丨声在这时候响了起来,吓了他一大跳,他看了一眼立马接通了,“晏子?”
只听晏麒在电丨话里平静的说道:“我要去趟朝阳分局,晚些再去你家找你。”
“那我去朝阳分局等你?”
“不用。”说完,不等金启晗回应,晏麒果断挂断了电丨话。
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金启晗觉察出来,刚刚晏麒的语气似乎很冷漠,让人听着心里发凉。
金启晗此时的心情有些低落,同时还夹杂着失望、落寞的感觉,这些感觉汇集到一起,真的无法用语言形容。他做了两个大大的深呼吸,默默的迎着风往回走,渐渐离开了人群。
他脑中一片空白,却又觉得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