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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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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启晗带着晏麒走去银锭桥,沿着北海北沿往东边走,约莫400来米,就能看见银锭桥了。

银锭桥对面的一条小胡同里,有一家专门做酱肉爆肚的店,每天都排着长长的队,金启晗偶尔会过来吃早餐。

这时,一群鸽子从他们头顶飞过,响起呜呜嗡嗡悦耳的鸽哨声。每座城市都有属于自己的声音,北京城的声音,自然少不了这悠扬的鸽哨。

晴朗的初春清晨,在蔚蓝的天空下,晏麒抬头看过去,一群鸽子自由盘旋,渐飞渐高,直到云霄。这样的场景,现在只有在这四合院连片的后海才能看到了。

晏麒和金启晗并肩慢悠悠的走着,沿路走来是各色酒吧,门前已经打扫过了,但是仍然能闻到一些烟火味儿。

这条河边小路,不知道金启晗走过多少次,他们就这样走走停停,肩并肩溜达着。金启晗向晏麒介绍着自己儿时的事情。

这个地方养育了金启晗家几代人,如今他们一家人在什刹海的地界上活得欣慰而满足。他小时候和大多数的孩子一样,平时出去野,和发小上树掏鸟窝、堆灰盖房、捡破烂、玩游戏机,跟别的胡同的孩子茬架。

要是想一个人静静了,他就会跑到这后海边的树根上一坐,一块钱买瓶汽水,看看云,喂喂鸟。兜里有钱了,就大清晨的去天安门广场放风筝,等中午饿了,就绕到前门大栅栏吃点小吃,下午再去趟中山公园,花几块钱听场半价音乐会。

偶尔姥姥有兴致,金启晗就陪她老人家去听戏。当年北京京剧院常排新戏,中山音乐堂,长安大戏院也总有演出,更有李胜素,张火丁这样的角儿在京戳场。京戏和现在的交响乐完全不一样,戏里的故事总能让人听完还能接着琢磨。

姥爷家在东城区拐棒胡同,是一座两进的院子。那时候练完了字,他就会跑到姥爷家去帮忙扫扫院子擦擦水缸逗逗鸟。没事跟姥姥小姨卖卖乖,起起腻,或者跟着姥爷外出访友、在家待客,跟着学学待人接物,人情世故。

日头好的时候,他就会一个人在后海这边呆着。那时候还没有酒吧,两岸都是土坡,然后就找个长椅一躺,手枕在脑后嘴里哼着歌,看柳条,看天空,看水波粼粼。

有时候他还会跟旅游团的人边走边聊着天,就这样逃票混进恭王府,之后找个背风的回廊,坐在那里看看书。

上学时,金启晗最喜欢骑车去西四的新华书店消磨时间,饿了就去对面的包子铺吃上一碗炒肝。他打小就不爱上课,平时白天不想上课了就会从学校翻墙出去,然后泡在书店里一泡就是一整日。

金启晗童年时期,没有被学校的集体教育束缚,母亲给了他自由发芽的空间,任由他歪歪扭扭,自由自在的生长。那时候的金启晗比长大以后更纯粹也更从容,比现在更能享受其中。

而曾经的北京,是一座很有味道的城市,它是活生生的,而它的市井和胡同,更有着一种独特的韵味。它的这种韵味,蕴藏在金启晗的骨子里,让他活得安然而惬意。

听完金启晗回忆儿时的故事,晏麒仿佛亲眼看见了年少时的他,生长在这文明古都,活得那么真,在文化薰陶下成长得如此优秀。晏麒跟随着金启晗的语言,慢慢在脑海中勾勒出他童年少年时那些漫不经心又颇有自由和探险精神的日子,这些东西是滋养金启晗的灵魂,比学校比分数更让人怀念。

每个人的一生都有不一样的地方,童年都有着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美好,这是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可以看得出来,金启晗说这些的时候,心里是充满感激一切的心。

晏麒将目光送远,这里就是金启晗生活了三十几年的故乡。在朝阳升起时,金启晗会在充满生活气息的河边散步,每当日落时分,会站在这银锭桥上,一个人看着河里游来游去的鱼,身边走过来来往往的人。

晏麒终于走上了多年前金启晗提到过的那座桥,他站在桥上,萦绕心头的便是满满的感慨。

金启晗给晏麒讲他儿时冬天会在这里滑冰,夏天在这里游泳钓鱼,雨后在河边捉蜻蜓,这边变化特别大,但唯独这些胡同,没有丝毫改变。

金启晗带着晏麒走过银锭桥,拐进了小翔凤胡同,直走二百来米,进入羊房胡同,从羊房胡同穿出来,便到了德内大街。再往前走一点儿,就是德内菜市场了。

要说下厨,两个人多少都会一些,如果两个人PK的话,晏麒一定是略胜一筹。晏麒自小就被爷爷奶奶锻炼着做饭,他做菜是一把好手,就他会做的那些菜,承包年夜饭妥妥的没问题。

金启晗更擅长西餐日料,平时很少做炒菜,今天晏麒说要掌勺,他欣然接受,心里满是期待。毕竟很多年都没有吃到晏麒做的菜了,那真不是一般的好吃,于是他就拉着晏麒满菜市场的转悠。

金启晗拽着晏麒的衣袖往前走,“咱们先去买肉。”他低声叮嘱着。

晏麒沉默的点点头,跟在金启晗身后。

金启晗领着晏麒直奔肉类摊位,“老板,给我称称这块肉。”

“好嘞。”老板掂起肉在电子秤上一放,“不多不少,四斤。”

“四斤太多了,吃不了,您受累帮我切一半。”金启晗说。

“成嘞!”老板二话不说,拿起刀切掉一半后问:“哥,您看要哪块儿?”

金启晗随便一指,“就这块吧。”

老板把那块肉放在秤上,“二斤高高的,看您这么爽快,算您二斤吧。”

金启晗并不理会老板的话茬,而是拎起另一块说:“那块还是肥了点,我觉得还是这块好,我还是要这块吧,您受累帮我包起来。”

“那我再给您称称?”

“不用。”金启晗自信的告诉老板,“这一大块肉是四斤,刚才切那一半二斤高高的,那这块不就不到二斤嘛,我看您也是爽快人,我就给您二斤的钱。”

付了钱拿上肉,两个人离开了肉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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