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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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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找?

那句喜欢,当年的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说出口的。

于是,就这样,他把这份喜欢默默埋于心底,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了。

而现如今,他不再像当年年少时那样胆小,那么怂了,他变得无所畏惧,为了一个人,变得强大。

这一晚,金启晗辗转难眠,他心里太藏不住事,一想到明天的约会就激动不已,满脑子都是那天重逢时的画面。当时他不知所措,但是那种熟悉的亲切感涌入心头,唤醒了他藏在心底的那份爱。金启晗已快不惑之年,日子过得倒也舒坦,他渴望风平浪静的生活,却不会心如止水,因为他一直在追求着,想要抓住青春的尾巴。

于是,一个问题浮上金启晗的脑海,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真正的爱情,一定是无关性别的。《绝爱》里南条晃司说过这么一句话,他到现在都记得,他说喜欢一个人有什么对或错,如果喜欢女人就是正确的爱情,喜欢男的就是错的吗?只要是世人所不容许的,就是错的话,这还算真正的喜欢吗?真心相爱的时候,谁还会顾虑那么多?管他男女老少,感情才是最重要的。

金启晗他对爱情的个人见解是,真正的爱情不是嘴上说一大堆承诺,也不是就在这棵树上吊死,这辈子就认定他了,这根本不现实。爱一个人,是需要用心去展现的,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才能体现出是否真正的爱一个人。

尤其,喜欢和爱是两种感情,喜欢是看遍了你的好之后,还能接受那个人的所有缺点,最糗最丑最弱的那一面全都展现出来之后依然喜欢。而爱代表着就是责任和担当,爱情不是空口套白狼,随意说说的。而每个人在每个阶段的感知,对爱情的看法是不一样的,今天的观点也许和两个月之前的观点,也会不一样呢。

第二天早晨,晏麒给金启晗打电话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看他已经读过很多遍的《岛上书店》,这本书让他看到了爱与被爱,付出与理解,让他看到人们是如何透过爱相互关联的。它能拯救陷于孤独绝境中的人,它也能让人们感受到存在本身的完美,它也许也是我们活在这世上的好处之一。

他很喜欢书中主角费里克说的一句话:我们不是我们所收集的、得到的、所读的东西,只要我们还活着,我们就是爱,我们所爱的事物,我们所爱的人,所有这些,我认为真的会存活下去。

用心感悟,才能在陈规中悟得规律和真谛,读到这里时,晏麒的电话便打了进来,于是他放下书,快步走出家门,奔到胡同口。早春的清晨,微风夹杂着阵阵寒意掠过金启晗的脸颊,他在胡同里跑着,‘嘭嘭’的脚步声在胡同里回响,心底有股莫名的兴奋。

到胡同口时金启晗站定,晏麒站在车边,看到金启晗的身影,便向他大跨步的走过来,那样风尘仆仆,他向金启晗笑着。

晏麒的脸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少了稚嫩,多了沧桑,阔别十几年,他们再次重逢,曾经的帅气少年,走到他面前时如同穿越时空,霎时便已近中年。而金启晗在这瞬间,仿佛亲历了这所有的岁月。

金启晗笑着,看着晏麒,满脑子都是以前的画面,就在这一刻,金启晗的内心突然很感动,于是突如其来的,微微的泛起了一种心疼的感觉,眼眶几乎湿润了。他想,这么好的人,希望岁月能够善待他。

晏麒今天穿了便装,黑色皮夹克搭配黑色西装裤,三节头皮鞋,理得干净利索的寸头,显得他的气质更霸气。

身材真好!金启晗在心中赞叹着,晏麒几个大步跨过来,站定在他面前。

晏麒很高兴,仿佛有很多话想和金启晗说,他极力控制着自己想冲上去抱着金启晗,告诉他‘我很想你’。而此时,他心中只有无限的感恩,感恩让彼此再相见,是再相见而不是再也不见,多少人说再见后就真的再也没有再见过了,他想,从这一刻开始,每分每秒,他都将好好珍惜眼前的这个人。

晏麒和金启晗两个人相视而笑着,之后晏麒退开一步,张开双臂。

金启晗一愣,随即灵光一闪,他灿烂的笑着,跳将起来扑进晏麒的怀里,大声嚷着:“晏子,我想死你啦!!”说完,他抬起手,紧紧圈住晏麒宽厚的背。

晏麒低声笑了,在金启晗背上轻轻拍了拍,两人相拥着,都清晰的听到彼此的心跳,过了一会儿才退开。

“走,进屋。”金启晗拉着晏麒的手臂,热情的邀请他进了院子。

晏麒知道他们金家是清朝皇族后裔,老祖宗是醇亲王奕譞,家族中出过两个皇帝,一个光绪,一个溥仪,晚清各支亲贵,最高高不过醇邸,后来改姓了金。

金启晗向晏麒介绍这院子,这是金启晗的曾祖父金友执在1930年左右置办的,至今已经快90年。那个年代,这种院子不算四合院,只是普通平房,每间大概卖80大洋。金启晗的姥爷金达安,以及金达安的两个女儿都出生在这个院子里。□□时,因为曾祖金友执的名字在那份名单上,所以他们的家人被保护起来,没有受到迫害,只是他们的房子被收归公有,幸运的是还一直让他们住着。

1979年的时候,房管局找到姥爷金达安,问他要房还是要钱?金达安说那自然是要房了。房子毕竟是安身立命之所,有房就意味着有家,钱可以再赚,家可不一定啊!于是,金达安后来就到房管局重新办了新的私产房本。后来的一些年,金达安又置办了一套更大的院子,便把这套老宅留给了金启晗的母亲。

小院幽雅别致,虽然不是典型的四合院,但也是东西两排加正房各有五间平房,齐齐整整。院落不大,布局精巧,整座小院干净清爽,青灰色的砖墙,朱漆的房檐,木窗,参天的香椿树,几盆常青的花木摆放在屋檐下,顿时让整个小院显得生机勃勃。

金启晗带晏麒每个屋都转了转,之后便把晏麒带到了北面的正房,正房西边是书房,东边是卧室,卧室窗台上,胖胖的石黄黄正歪着脑袋,打量着晏麒,一副好奇模样。

金启晗这院子前些年里里外外重新装修过,这次装修的基调就是打造传统韵味。

国人讲究阴阳结合,外表是阴,内饰要多阳。厚重的棕色古朴风格的实木家具,给人一种自然的感觉,既不过于鲜艳,也不显平淡。白色石膏吊顶上柔美的淡黄色灯带,浅灰色布艺沙发把整个正房修饰的格外明亮整洁,给人一种细水长流的舒适感,呈现一种优雅从容的风范。浅色墙面,搭配几株绿植映衬着,将正房装扮的自然又怀旧。

金启晗指着沙发让晏麒随便坐,自己拿起水壶去烧水。经过卧室门边,手指敲了敲玻璃,介绍道:“石黄黄,我们家二当家。”

“不把它放出来吗?”晏麒也跟着走过来,看着卧室窗台上的这只橘猫发问。

“有客人的时候我都会把它关起来,它太粘人了,蹭来蹭去的弄人一身都是毛。”金启晗解释着。

“放出来吧,别因为我,委屈了二当家。”

“你不嫌猫毛?”

“回去洗洗就成了。”

金启晗转头看了晏麒一眼,眸中带笑。

“干嘛?”晏麒疑惑。

“没事。”

金启晗笑着,打开了卧室的门,石黄黄圆滚滚的身子一跃,从窗台上跳了下来,扭着肥嘟嘟的身体,走出卧室。

它抬头瞅了瞅金启晗,再扭头瞅了眼旁边站的晏麒,‘喵’的一声,歪着脑袋,便蹭了一下晏麒的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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