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北境的悬浮列车线全部汇集于此,B市林氏集团负责这个工程项目,负责人叫林啸,昨天晚上已经死了,柳长绪作为总助委派来协助林啸。”
宿粟将林啸和柳长绪的调查资料迅速浏览一遍,直至看到柳长绪在异变前的经历,才突然低喝一声,拨动光幕的手速都快了不少。
靳钺看了眼已经飞远的涂黎,侧目,“怎么?”
宿粟环视一周,见赵正巍和旗镇沅不在,仍旧做贼心虚地放低了声线轻道:“这个柳长绪是霍哥的学生,好像还有感情纠葛,霍玄离开学校和他也有关系。”
辜新莱深吸一气,望着旗镇沅的背影,背着两手,啧啧叹息,“怪不得。”
宿粟跟在氐瓦一身侧,蹙眉总结北境悬浮列车线路开发中夹杂的一桩案子。
“柳长绪来这之后,工地接连有人离奇死亡,案件共同点是每一位死者都呈干尸状态。工地人心惶惶,不少人准备闹事离开,紧跟着,林啸就从外头招来了这些异种,一来是为了压制工人,二来也是想让自己的安全得到保证。”
“可惜呀,该死的人还是要死,所以,阿啸想请当地的萨满野神驱邪,安抚人心嘛。仪式就在昨晚,虽然下雨,大部分人还是去了,只是我们谁也没想到,这邪祟竟然附在阿啸身上,最后连累着阿啸也死了……”
话里话外,柳长绪的感情很充沛,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几近消失,连带着垂下的眼睫都在轻颤,双拳搭在膝头紧攥,用力到发白。
猞猁站在柳长绪身后揉脸,目光一一扫过沙发上的几人,翻了个白眼。
对面没有一人开口,柳长绪盯着地面的视线微晃,抬手按了按眼睛,一抬头便撞进靳钺的视线。
“几位同志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吗?我记得这个案子,是市局负责,怎么又闹到中央军区了?”
“林啸死的时候,你在哪。”
靳钺不答反问,甚至想在这个问题里看到柳长绪的不自然反应,但对方只是对他的问题感到诧异,转瞬便开口回答。
“准备仪式,我和熊立前后脚,听说,他和你们在楼里打了个照面。”
柳长绪对靳钺一行并不感兴趣,他有很久没有见过涂黎,本以为猞猁会带涂黎回来,可没曾想,只是带回几个人类。
“还有别的事要问吗?”柳长绪面上的浅笑疏离得体,得不到对面几人的应答,他率先起身,“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毛毛,送客。”
柳长绪刚一转身,正对他的房门就人打开。
迎面撞上涂黎,柳长绪眼底刚一亮,就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少年掐着脖子按在落地窗上。
“我哥呢!你把他藏到哪儿了!”
涂黎碎发轻扬,眉头紧皱,看着柳长绪的熟悉面孔,眸光闪过对方颈间几道血痕,手中用力,将人提起,逼问着,“你想干什么?你还想害他?”
柳长绪费力踮着脚,两手抓着涂黎手腕,脸色涨红也不见示弱,反而露出白牙,带着笑意断断续续回复,“我和阿玄的关系,你还不清楚吗?我怎么会害他?”
脚步声由远及近,涂黎听着背后拖行重物的声音,拽着人转身,抬脚将人踹到旗镇沅面前。
两桶灭火器被旗镇沅单手举起,柳长绪瞳孔骤缩,高呼一声毛毛,那猞猁应声上前,一把将他从原地抽离。
灭火器将大理石地面砸出小坑,旗镇沅白着一张脸,眼底覆上黑云,淡粉色薄唇轻启,像去地府讨人的寡夫,厌世萧寂。
“霍玄呢?”
里屋的动静将守在外头的几个异种引了进来,熊立几人守在柳长绪身边,他才有心思去打量对面一袭黑衣的男人。
“阿玄不喜欢小孩,”柳长绪视线轻飘飘扫过旗镇沅,眼底满是轻蔑,“他说像你这个年纪的孩子,最讨嫌。”
“对于你们的问题,我可以再重申一遍,我不知道阿玄去了哪里,也许他又生我气了,想去静一静,他一个成年人,难道还要和非亲非故的你们报备吗?”
旗镇沅拳头咔咔作响,熊立的目光在眼前这些人中一一滑过,眼底闪过一丝犹疑,紧跟在柳长绪耳边低语。
柳长绪眸子一厉,带着身后一行离开,将房门落锁,派人严防死守。
在室内恢复平静后,旗镇沅胸腔不断翻涌的怒气也再克制不住。
他脑中不断回想涂黎一行的作风做派,此刻见涂黎和赵正巍坐的安稳,惯来少语的人,现如今倒嘴利起来,睨着涂黎和赵正巍,将火气全部送了出去。
“郑秀梅和苏茶呢?你是想和柳长绪叙旧吗?我并不觉得我们加起来还斗不过柳长绪,你放任霍玄呆在危险的地方,你就这样对待霍玄!”
“旗镇沅!”
靳钺锁着眉心喝止旗镇沅,氐瓦一看了眼愣在原地的涂黎,拍拍旗镇沅的肩膀,将人扭转,正对落地窗后才罢手。
甫一看清窗外倒吊的人影,旗镇沅的身子便是一僵。
鲍索摸了摸头,吹了声口哨,眉梢一跳,看着郑媛翻窗而入,黑亮蝎尾自女人身后甩出,同软鞭一样缠在旗镇沅颈间,银质尖锥和旗镇沅脸贴脸。
“我说过,我不喜欢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