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悦是什么时候加入的,邬尤想不起来。他其实想得起来,可是他一想,想得近了,光是记忆里近了,就浑身发抖,好像身体是一张纸,内外反复折的那种抖。
先从临近加入那会儿说起。
李悦与邬尤握完手,抬眼看着孙之寅和钱孟孟,钱孟孟先发制人:“他就是我和你说的,叫过来玩的——朋友。”
“邬尤——,”讲那谁名字的时候,钱孟孟有一霎愣神,明明很陌生,却又很熟悉,好像这个名字昭示着什么,好像这个名字颇有回音,很有寓意似的,明明拗口得要命,还同他有什么过去和未来似的。
他其实不愿介绍,可下意识反应,不得不如此,话说完,他好像有些卸力,面色不再喜气洋洋。
孙之寅笑了笑说:“你是不是还没吃?要不要一起吃?”
几人都站门口,李悦看了看手机时间,顺带一样说道:“你们吃过了,就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下周我生日,——到时你们一起过来吧。”
钱孟孟失笑,跟听错似的,没搞错吧,狗——邬尤?还能和他们平起平坐,还能和他们一起去李悦那儿,他扭头看着邬尤和孙之寅,前者低着头,后者看着李悦,很安静。
孙之寅却说:“没问题。”
两拨人告别,邬尤跟着钱孙二人走,恰恰经过李悦,他抬眼想看一眼,想不经意看到李悦,可前边站着孙之寅,身体挡着了,再抬眼,李悦已经走过了。
孙之寅自顾自走在前头,好像不认识后边两人似的,钱孟孟跟进,也知道狗不敢乱走,便也不看后头。他有更紧要的事情问。
邬尤手握虚拳,掌心都是汗,津津的变凉,后背起初是热的,由着看到李悦——且还有机会再看到李悦的缘故。可渐渐背和手一样冷,牙齿打起颤,怕有声音,紧咬着,可这颤连着全身,走路都脚软起来。
他们都去的话,赵海乔也会去,他当仆人不要紧,朋友之间也有当仆人的,可要紧的事,他不想赵海乔污蔑他——他的那些事,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