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孟孟倏的捏着他的脸,掌心都把他的脸盖过了,咽了咽,鼻息是沉的,感觉很奇怪,不光掌心,哪哪都想收拢用力,他干脆站起来,他说话语气也不对起来:“哦,就是,是你们班的,就是一起叫过来——玩的。”
他踢了一脚站在旁边的邬尤,蚂蚁倏的出现在心口似的,他脚便踩在邬尤脚肉,碾着好像能搔到心口痒一样。
钱孟孟的话一句一句往外倒的,像临时编的一样,玩?多么像校园霸凌的陈词滥调,李悦语气冷下去:“没事了。”
那边直接挂了,话筒嘟嘟两声,钱邬两人四目相对,钱甩开手机,抓着邬尤脸儿头儿可劲的搓,好像肉能搅匀了,脱出一个丸子来。
囫囵揉着,钱抓着他头发往桌上摁,自己倒坐下了,声音不自然,他哪哪都不舒服,哪哪都想抓挠,冷刺刺地说:“你知道你欠我多少了吗?”
声音听着竟是有威严在的。
邬尤收回自己,鞠着身,掩着哭腔:“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
钱孟孟笔在纸上乱划,按理说,他应该写个数字,可是这人一看就是没钱的,写多写少一个样,他笔都划破纸张了,忽然开口:“你晚上不用回去吧?”
不等人辩解,钱孟孟拍板,“以后,你,除了在学校的时间,就过来。”说完感觉自己很仁慈,怎么回事,本来孙之寅就帮他签了这个仆人啊,便说:“你在学校,也是我们的狗。”
说完愈发满意,钱转了圈椅子,回身就看到邬尤满眼绝望祈求的样子。
钱说:“现在是法制社会,你有理,你可以申诉呀。”
邬尤不知从何说起,他实在理解不了钱孟孟这种人,他不缺钱啊,他一开始还以为和他一样没钱,有些人没钱就像饿鬼那样的,很急切,他理解,身为赵海乔的朋友还要挟赵海乔,身为孙之寅的朋友还抢孙的表,身为同学还勒索自己。
可钱完全不缺钱啊。
邬尤打磕巴:“在学校?在学校我们可以——装作不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