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晃动擦在古铜色的肌肤上,白帕拭过起伏的宽壮的背脊,迎上手臂起伏的线条。
“前面。”
白兰即换了个方向,在他面前再次弯腰。
“站着不累吗?”他闭着眼,气息绵长却戾气难平。
白兰即动作顿了顿,屈膝蹲下。
他却忽然伸直右腿,将她铲入两腿之间。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没有吃饱饭吗?”
白兰即跪在身前,咬着牙根沉默。
这几次的战役乌赫占尽上风,食物和奴隶迅速充盈,就连战马吃的都是上等的精饲料,整个部族春风得意,除了阿惹耐。
他被安排在赤那的副将手下,战功拱手还不能吭声,除了这身伤什么也没得到,最亲近部下的头颅就摆在桌上的盘子里,让整个帐子弥漫着一股阴郁的血气。
白兰即不想找晦气,在阿惹耐的要求下频繁的洗热帕子擦拭、上药,他却不依不饶。
“腿上也有伤。”
他睁开眼睛,逼视她解裤。
白兰即没动,沉着嗓子问:“在哪?”
阿惹耐抓过她的手,按在大腿,然后强迫往上,再往上。
“原来是这。”白兰即摸到了一点湿润,随即搁着布料用力掐了进去,血帕随着拳头一起狠狠砸在他脸上,阿惹耐暴起将她压上床,猛甩了两个巴掌,扼住她的咽喉。
“你是在害羞吗?山中几个月,菩疑难道没有碰你?”他盯着她不屈的眼睛,“——他到底有没有碰过你?”
白兰即笑了一声:“你别告诉我,你在吃醋,那你为数不多的优点也将荡然无存。”
阿惹耐胸口起伏了两下,枕下摸出来一团纸,单手展开,逼迫白兰即凑近,看到了上面菩疑的属名。
“乌河将军是他找来暗中护你的人,你还不知道吧,他在乌赫时四处行医,很多人都欠他一条命。即便他不在你身边,却四处为你打算,还请我好好维护你,并且不必告知你。”
白兰即脸上显而易见的恨意停滞,这使得她看起来有了须臾的慌张。
“他竟然央求我保护你,真是个有礼貌的——纯情蠢货。”
阿惹耐森然大笑,而后开始粗暴的撕开白兰即的衣裙。
“他让我保护我的妻子,那我算什么?!”
白兰即疯狂反抗,如同一尾濒死的鲤鱼挣扎,床架被撞得咯吱大动。
“我警告过你,你是我的,你身上有我的烙印,名义上是我的妻子,丑陋或者貌美,残缺甚至死亡,都是我的!”
他拔下弯月簪子远远丢开,撕烂裙子,抓住她的大腿,一路探入:“既然你不肯告诉我,我就自己来看!”
白兰即惊惧喘息,却被他另一只手臂压在脖子上,挣扎得涨红了脸,忽然狠狠咬上去,尝到铁腥味也不肯松口。
阿惹耐痛得起身,朝后退去时腹部的旧伤再次遭遇白兰即的手肘重击。
她迅速爬起抓住矮桌,“哐当”砸得四分五裂,桌腿的顶断成嶙峋木刺,白兰即眼也不眨撞倒阿惹耐,将尖端那头扎入他的大腿。
“伤口,是这里吗?”
血沫吐在阿惹耐脸上,他的惨叫声引来了下属。
白兰即高声止住了他的闯入:“夫妻房事激烈而已,谁进来我就砍掉谁的脑袋。”
她看向阿惹耐,后者喘息不止,汗珠一层层痛落:“——都滚!”
白兰即平静而蓄势待发:“你应该庆幸你是我名义上的丈夫,否则插的就不是这里。”
阿惹耐:“我会杀了你。”
“你不会。”白兰即松开手,将阿惹耐的衣服一层层穿到了自己身上,后者迅速爬开,拔出了自己的佩刀。
“七王子最近脾气都很不好,就跟你一样,你郁郁不得志,他苦与没有领兵的资格。你说,如果我让他带上你,他会不会答应?”
阿惹耐的佩刀举起又放下:“你说真的?”
白兰即居高临下看着他:“跪下,求我。”
阿惹耐:“不要得寸进尺。”
白兰即不再给他任何眼神,转身便走,阿惹耐扑上去攥住了她的衣角:“白兰即!”
白兰即用力踹翻了他,继续走,直到碰到帐帘,身后终于传来“噗通”一声。
她收回手,折返回去,狠狠甩了他几个巴掌:“我跟你好好合作了你不肯,一次又一次想要凌驾在我头上,非要打骂才肯好好听话。真是,贱。”
阿惹耐腮帮子紧了又紧,红温到发烫,仰头看着那张淡漠到入白瓷般矜贵的脸,好像如今才把这个极尽劣势的女人装进眼眶子里。
火光跳跃在他熠熠野心瞳仁里,另一种跟全力无关的情绪在身体里沸腾起来,他有一瞬不明所以,只是由着心境说出了想要说的话。
“白兰即,我一定会征服你。”
白兰即淡淡擦了手,扔在了他的脸上:“我所有的手下败将,都做过这样的梦。”
伊拉没有军队,也没有副将,他的和伴当间的试练只是孩子的玩闹,这意味着距离他上战场还有很长的时日。
但是他央求阿惹耐成了他的副将,就算没有军队也要出征。
霍讷耶重新考虑了这个决定,尽管草原狼主只是把这当成小孩的游戏。他有那么多的儿子,并不期待最小的儿子真的能拿到什么卓越的军功,却为他的争取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