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挣扎地动静,又“砰”地一声被放倒在地。
挞戈横了他一眼,白兰即转头吩咐:“丢到我房中关着,不许给吃喝。”
见挞戈没有阻止,护卫们便照做了。
事情解决,外面的人也散了。
挞戈欢欢喜喜带着白兰即出门逛街,人皮面具终于摘掉,他简直迫不及待昭告所有人,他的新夫人是个如玉如珠的中原美人儿。
白兰即扭伤的脚还没好,挞戈便叫人准备了轿撵,双人乘坐,一路给百姓打招呼,走到什么店铺都叫人大张旗鼓将东西送出来给白兰即赏看。
白兰即心中惦记着伤重的那人,却不得露出端倪,一路敷衍配合,笑得脸都僵硬了。
回府时已经入夜。
挞戈邀请共用晚膳,白兰即表现疲累的拒绝了,挞戈只好让人她送去房中。
房中只点了根微弱的蜡烛,下人们放好菜品便被她打发走了。
白兰即四下扫了一圈,却没有看到菩疑,心中奇怪,跛着脚去添烛。
屏风后忽然一声:“跟领主出去这么久,尽兴了吗?”
她骇了一骇,辨认出声音,抓起烛台绕到后面,才发现床榻上靠坐着的黑影。
凑近一些,烛光却忽然照见了一片蜜色的肌肤。
菩疑上衣褪去,身上乱七八糟涂着药,腹部的刀伤被胡乱包扎好,还歪歪扭扭系了个死结。
却完全没有影响到他反而因涂药而变得滑亮清晰的肌肉。
猩红的抓痕和禁监受的鞭伤交错在他起伏的线条上,一整片健硕棱棱袒露无遗,每一块都仿佛凿刻而出,不至于肌肉虬结,又优于精瘦的薄肌。
丰润而健硕,非常漂亮的身体。
刻意忘掉的记忆突兀地狠敲了白兰即一棒子。
被锢在怀中时,坚硬抵住她的胸膛和难以撼动的手臂力量,好像又重新碾轧过她。
白兰即慌乱地错开眼,压低了蜡烛,整个人埋入阴影才缓缓松弛下去。
菩疑浑然不觉,他们这种游牧野猎的人,穿衣随心所欲,舞蹈、角力、赛马、抢枢或者任何争夺比赛不穿衣也很正常,没有中原正衣冠的规矩,并未察觉不妥。
“你们领主倒是对你很舍得,这么多东西,我拿几样换了点药,不心疼吧?”
声音一如既往的无赖,听着一时半会死不了。
白兰即转身走开,在两边桌台上多点了几根蜡烛。
菩疑又说:“陈欢意,这可是你捅的第二刀了……应该消气了吧?”
白兰即没说话,又装了一碗清粥端过去。
菩疑不接:“那么多菜,你就给我喝粥啊?这么小气。”
白兰即将碗往他腹肌上一撂,菩疑吓得立即端好,再抬头她又已经坐了回去,开始独自用饭。
“……你还在生气吗?”菩疑试探了一句,却没有得到回应,不安地用勺子刮着碗底,磨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又没话找话。
“我觉得这个地方有点古怪,有点瘆,就像那种世外桃源自成了一个小国度,领主就如同这的土皇帝。但我被关在禁监时,每日被逼着和其他的犯人一起打铁器,吉禄村绝不需要如此庞大的数量,倒是像对外供给一般,或许是什么部落悄悄养着的兵器库。”
“还有,我听见同狱的犯人不止一次提到了神树。”
“……”
“陈欢意,你理我一下。你是怎么进来的,是特意来找我的吗?外爷还好吗?有没有人直到我们在这里?”
他喋喋不休,一刻也不安静,可是白兰即仍吃她自己的,一个眼神也没有撇过来。
最后他终于问出最想问的,“你没有,真的要嫁给他吧?”
“陈欢意!”
还是没有得到回答,菩疑佯怒,将手里的碗往地上摔出清脆一声,白兰即终于走了过来。
菩疑喉咙滚了滚,坐得端正起来。
白兰即按住他的肩膀,将他一把压了下去:“闭嘴!你要是将人引来,我们都得死。”
菩疑莫名其妙又高兴了,压低声音:“你穿中原的衣服很好看。”
白兰即转身便走,却被他拽住了袖子:“你刚刚把我压骨折了,得帮我绑好。”
白兰即压根不信,菩疑却抓过她的手来,沿着他的右臂一路摸下去。
她的手猛然一震,紧致而弹性的触感已经在掌心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