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世子,狼主有请公主。”
“她的眼睛未好,我要一起去。”
“狼主只请了公主一人。”
护军们禀告了两句就上来擒拿她,白兰即看不见,被扯得一个趔趄,拌着桌腿摔在地上,押她的两个护军直接扯着衣领拖行。
菩疑当即搬起矮桌砸过去,又是几脚狠踹在护军身上,将拖拽白兰即的人揍得站不起来。
转身问白兰即:“你有没有做过?”
白兰即答:“没有。”
“好。”于是扶住了她,“我跟你一起去。”
无人敢再拦阻,菩疑牵扶住她的小臂缓缓走:“你别怕,实话实话就行。”
白兰即:“知道了。”
到了王帐,菩疑还是被拦下,霍讷耶的龙首军不由分说将他扣起来,似乎是早就知道他不守规矩,四肢全部被压死了,绑在外面。
白兰即朝着空手探了探,没有摸到,只好说:“我去去就回。”
她早就料到会有此一遭,除了视物不便,一派泰然,霍讷耶问什么她就答什么,翻来覆去也就几句。
“菩疑跟厄今用我比毒,外面又有护军看守,我行动不便,什么地方也去不了。这几日也都跟菩疑待在一块,你们一问便知。”
厄今:“这女人嘴太硬了,谁知道她用什么手段离开的,或许迷惑了菩疑纵容她也不一定,阿吉应该将她严刑拷打。”
白兰即循着声音偏过头去:“怎么,死者明明身中你的黑莲,拷问的却是我?就算要严刑烤,也应该先从你,你的下属开始。谁知道你的毒药有没有被偷,有没有自己流出去,说不定你为了军功不惜破坏和谈,挑起战端。你跟菩疑比毒,不就正是为了得到手持的天雷投掷器?”
厄今咬牙切齿,却只得跪下:“阿吉休要听她挑拨,儿子不过是随口说了个赌注,就算真的得到什么天雷投掷器,必然也是献给阿吉。”
白兰即锋利地冷笑一声。
又正视上座的方向,“尸体刚刚挖出来,狼主就来寻我,尸体查验了吗?他同其他的中原人有无私人恩怨?死了多久了?哦,什么都不知道,原来狼主向来如此办事。”
上座的人迟迟没有说话。
厄今嫌疑太大,白兰即又动机十足。可她没有毒药,何况以尸体情形和土坑大小来看,绝不可能一个人完成。
如果把人推出去背锅,免不了跟使臣相见,那样会闹出更大的事端,犯大昭那位的忌讳。
冶铁技术势在必得,和谈崩裂,霍讷耶绝不想看到的。
而白兰即提到的手持器,也触犯了他的底线。
这件事必须要查清楚。
一番权衡下,他终于开口:“先把这女人关押下去,继续找证据。厄今,此事你既然身在其中就不要再插手了,我会交给赤那去办。”
厄今不甘地叫了一声:“阿吉!”
外账也冲进来一人:“外爷!”
菩疑好不容易挣脱了束缚,几乎是滚进来,“砰”地跪在帐中:“外爷,她没有做过本来就是无妄之灾,眼睛又未恢复,若是非要关她,就把我也关到一起。”
霍讷耶一个酒杯砸得他头破血流。
“你为了一个中原女人下跪?以为我不会关你?”
菩疑仍然笔直挡在她面前。
白兰即伸手摸到他得衣角,轻声说:“你留在外面,能替我找证据。”
菩疑豁然改口:“外爷,我不进去了。”
霍讷耶心烦意乱地挥手:“滚下去。”
菩疑高高兴兴起来,扶着白兰即往外走,她嘴唇紧紧抿着一言不发,菩疑还以为是担心,安抚道:“无妨,既然你没做过,会查清楚的。”
白兰即被护军押解到单独的营帐关押。
“就当是换了个地方睡觉了。”菩疑环视这里的环境,摸着床榻吩咐,“太硬了,再拿两床被子来,”
瞧白兰即还站着,又将她拉过来坐下:“放心吧,有我在,定能查清楚。”
白兰即心中泛起一丝歉疚。
整个局她都已经算好,只是没料想过菩疑的举动,她向来是愿意吃苦更多过欠账。
白兰即没有来一阵气闷:“你总是对人这样好吗?”
“你觉得我很好啊?”菩疑脑凑过来,“怎么,终于后悔没有跟我去节虞部了,那你可不要做梦了,我这个人向来一锤子买卖,可不会回头。”
白兰即刚想说话,突然背过身一阵猛咳。
菩疑蹙眉:“怎么回事,你的脸色怎么变得这么差?”
白兰即强行咽下喉咙里的腥甜:“无事,反而吃下解药后,感觉身体已经在渐渐恢复。”
菩疑还是不放心,又要了热茶,还把整套煮药的工具搬来捣鼓。
“缺什么就告诉我,我叫麦歌和塔拉来陪你。玄铁链的锁扣有一半我已经找到了解法,等你出来,就能全部解开了。”
白兰即躺在床上,慢慢背过身去,小幅度的蜷缩起身体,压制着腹中绞痛:“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