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听到秦若薇要打耳洞的消息,竟也主动过来,还带着材料,一小碗豆子,一大碗冰块,一根银针和几根银质耳钉,还有一束干花。
溯白她们跟在后面得知这个消息,本来不准备干预,但想想如果按照原计划,至多两个月后抵达东都,若是秦若薇打的耳洞没有意外还好,若是那会儿她耳朵不好,那便是她们这些随行人的责任,于是又都凑上来,盯着秦若薇打耳洞。
秦若薇以前没打过耳洞,见也没见过,她怕疼,也怕看见耳朵被打穿的样子。她连用指甲掐耳朵上的肉都觉得痛,对于用针直接将耳朵洞穿,就更觉得可怖。
店主询问过她真的要打耳洞,还反复确认:“真的要打耳洞吗?”
“嗯……”秦若薇的回答有些虚,她转头看看苏离,再回头看看已经准备好的打耳洞用的东西,半晌还是心如擂鼓地问,“这个,到底怎么打啊?”
店家看着她,虽见她有些害怕的样子,但还是实话实说:“先用冰敷耳垂,然后用豆子碾,把肉碾薄后,穿针。”
“穿针后可以戴金耳钉银耳钉或者四季枯的梗,若是顺利,三个月后就能好。”
四季枯,一种秦若薇现在才听过的植物名字,她看向那枯草一样的干花,指着问:“这个就是四季枯?”
“对,四季枯是味药材,能清热解毒、散瘀消肿、定痛止血,很适合用来养耳洞。”
秦若薇有些畏惧地看一眼展示出来的那根打耳洞的银针,这根针看着还挺粗的。
她侧头看看苏离,再转回头时闭闭眼下定决心:“打吧!快点打!在我反悔之前!”
几乎是同时,苏离也开口:“算了,我们不打了!”
两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让店主都有些懵,旁边的溯白等人后退半步,开始端茶喝水,她们有预感,这对小妻夫等会儿肯定要甜齁人。
“到底打还是不打?”
“打!”
“不打。”
秦若薇睁开眼睛看向苏离,一样有些疑惑,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打耳洞,结果苏离突然反悔,于是她伸手轻扯他的袖子:“我已经要打了。”
“可是你不是害怕?前二十多年都没打耳洞,可见真的害怕,现在也不要因为我的一句话就去打耳洞。”
苏离刚刚也不过是冲动,想让秦若薇戴耳饰,看着她对这事谨慎小心的样子,再看她完整的柔软的耳垂,想到往日自己含吮时的感觉,突然也不愿意她打耳洞。
秦若薇本来下定决心要打,这一被打断,她的退却之心又起,不过看看已经准备好的东西,再看看苏离挑的耳坠。
她知道苏离对耳饰没有偏好,选择的都是她所喜欢的,那现在她也迁就他一下,打个耳洞戴个耳环给他看看,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样一想,她还是坚定地对店主说:“我要打耳洞!”
她的满怀壮志在第一个耳洞打成时碎成一片,她倒没真的哭出来,但还是被针吓到,耳朵上的刺痛虽然没有她以为的那样剧烈,但在害怕情绪的影响下,一分疼也变成十分痛。
于是要打另一边时,她泪眼汪汪地拒绝:“不要了,打一个就好!我就打一个!”
见她含着泪差点哭出来,店主也不敢真的打第二个,只能快点处理好已经打好的这个耳洞。
在选择用什么耳钉阻止耳洞愈合时,溯白看秦若薇实在可怜,主动贡献钱袋,给她买下一套金银耳钉。
秦若薇的耳洞打好,两人也选好要买的首饰,今日覃城之旅到此结束。两人回到船上,秦若薇躺在床上,想向着左边侧躺时,察觉到耳朵的异样,她不得不翻过身,往右边侧。
她现在心里更加后悔,她不喜欢平躺睡觉,侧躺更容易入睡,现在耳洞一打,不能往左边侧躺,真叫人难受!
苏离坐在床边,看着秦若薇翻身,注意到她伸手摸耳朵时的神情,顿时有些无奈:“现在又后悔啦?刚刚明明叫你不要打了。”
“没事,我就是需要习惯一下!”秦若薇还想揉揉发烫的耳朵,被苏离阻止。
“不能随便揉,容易化脓。”苏离碰碰她的左耳耳垂,那一片的确热得很,便倒水来,用帕子沾一点,轻轻碰她的耳朵,他动作很小心,绝不让一滴水沾到秦若薇新打的耳洞,但又擦到她耳垂的其他地方。
过了一会儿,秦若薇的耳朵温度降下来,她坐起身看着苏离,看着他脸上到现在都还没散去的红晕,还是从床上爬起来。
再回来时,她手上提着一壶热水,找来洗脚盆,倒水后,便端到苏离面前,给他褪去鞋袜,他泡上后,她就把自己的脚也塞进去。
因为两个人都很累,秦若薇也就没用很烫的水,温热的水浸没双脚,她没忍住舒出一口气。
等水温下降很多,秦若薇便擦擦脚,趿拉着鞋子给苏离擦干,把他塞进被窝里,她才去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