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有宁岁朝的消息当然是最好的，只是黎予青有些疑惑。

【青雨鲤：你是怎么知道的？】

【希：因为有人良心发现了。】

良心发现？什么意思？

直到洛希大致给黎予青讲了讲，他才明白这“良心发现”的家伙是谁。

竟然是顾榆檀。

大半夜的，洛希就被顾榆檀的消息吵醒了。

【G：我知道你们在查什么。】

【G：如果是查宁岁朝的话，他的的确确就在陆柘沉的疗养院里。】

【G：四号楼的一层。】

【希：你为什么告诉我？】

【G：……】

【G：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

【G：本来不属于我的，最后还是不会属于我。】

【希：……】

【希：真自恋。】

洛希把这些原话的聊天记录索性全一股脑发给了黎予青，顾榆檀这些故作高深的话弄得黎予青有些想笑。

宁岁朝又不是事物，哪里存在属于不属于，更何况，从一开始，宁岁朝的选项就不会是顾榆檀。

道长还在悠悠闲闲地喝茶，看黎予青连续阴沉了几天的表情终于多了几分飞扬，便微笑着问：“怎么？有消息啦？”

“嗯，”黎予青点点头，“知道地址了，可以着手准备出发。”

他正要关上手机屏幕离开，就见手机屏幕上突然弹出一个陌生的号码。

目光微凝，黎予青疑惑地接起。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严肃但不乏温和的声音：“喂，是黎先生吗？这里是A市市局，关于宁岁朝先生的案子，我们有以下一些问题想要找您了解……”

*

顾榆檀其实最开始并不想给洛希发消息的，只是半夜梦回间，他看着手机里宁岁朝的微信犹豫了许久，还是选择了联系洛希。

毕竟据最近小道消息，洛希和黎予青似乎都在调查陆柘沉的事情，借刀杀人的道理，顾榆檀还是懂的。

前几天，顾榆檀也去见过宁岁朝。

瘦削的青年躺在床上，无神的眼望着窗外正好的日光，皮肤白皙得几乎透明，在阳光的照映下似乎连血管都可以看见。

听到门动的声响，青年颤了颤长睫，看到来人，好像并不意外顾榆檀的到来，面无表情地和顾榆檀对视，像是在问“你来干什么”。

不好说其实自己参与了把宁岁朝唤回的仪式，相比于在魏明然面前的居高临下和在黎予青面前的气急败坏，在宁岁朝面前，顾榆檀似乎又回到了大学那个拧巴又自卑的暗恋时代。

他微微低下头去，嘴唇翕动两下。平时叱咤商界的人此刻变得有些嘴拙：“现在身体感觉如何了？”

“好多了，”宁岁朝平静地说，直接撕开两人之间的遮羞布，“你和陆柘沉达成了什么协议么？所以才能进到这里。”

顾榆檀脸部肌肉抽动了一下。他没想到宁岁朝这么不给面子。

他露出了点苦笑的表情，拉开病床旁边的椅子坐下：“就不能当作是老同学会面，我们简单聊聊天么？”

“如果是老同学会面，我现在就蛮想把你赶出去的。”宁岁朝真诚地说。

顾榆檀低低地说：“岁朝，我之所以和陆柘沉合作，都只是为了你——”

都是为了你能复活啊！

宁岁朝面露讥嘲：“你别，我可接受不了顾总您的恩情。太大，我还不了。”

顾榆檀说：“岁朝，有必要这样和我说话吗？”

宁岁朝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既然说话就要是刺，他还不如选择沉默以对。

房间内陷入了尴尬的沉默，顾榆檀才很受伤地问：“岁朝，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过我呢？”

宁岁朝：“……”

宁岁朝：“你来这里，就是为了问这一句？”

顾榆檀轻轻摇了摇头：“只是、只是太好奇了。”

他知道今天不是一个好的时间，这里也不是一个好的询问地点，但他就渴望一个答案。

“当然没有过啊。”宁岁朝直白地说，“这不是很简单就能看出来的事吗？何必多问。”

青年回眸去看顾榆檀，眸里还是嘲讽：“再说了，你就是真的喜欢我吗？还只是一种执念了呢？毕竟你都在找替身了，对我有多喜欢，也谈不上吧。”

顾榆檀有些错愕：“你……怎么知道我找了替身？”

做鬼的时候吃了一切的瓜，宁岁朝自然是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的，他只是微笑：“你猜？”

顾榆檀不说话了，他自知理亏，也不好意思去探寻宁岁朝到底是怎么知道的问题。

探视的时间差不多要到了，顾榆檀还有一些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岁朝，我还想问你，为什么想到去帮黎予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