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同学,在你看来,塚越警官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句话问得十分突兀,两人刚刚还在讨论案情,下一刻物部知章却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饶是工藤新一也愣了一下。
但他还是认真的回答了对方。
“塚越警官吗?他经验丰富,我想在退休前他一定是一位很厉害的刑警吧。”
“是这样吗……”
……
物部知章从睡梦中醒来。
他梦见了前一天晚上询问工藤新一的场景。
耳边传来了海浪的声音,轻微晃动的床铺提醒他现在身处何地,稍作停顿后,他翻身坐了起来,抬头看了眼时间。
七点零三分。
今天就是邮轮举行珠宝展的日子,也是各方行动的日子。
重点怀疑的五人中一人死亡,一人和莱伊关系匪浅,另外两人疑似和公安有联系,但又似乎各怀鬼胎,唯独塚越秀夫,这位年过六旬的老人,物部知章一直摸不清他的底细,所以才会冒险询问工藤新一的看法。
这名小侦探推理能力很强,在看人方面也意外的很准,物部知章觉得自己或许可以试着相信对方的判断。
而且,这几天观察下来,塚越秀夫除了处理案件外就是四处散步,整个一老年人作息,看着并不像是和船上的各方势力有所来往的样子。
当然,仅仅依靠这些,物部知章也不敢断言塚越秀夫就是清白的,他只是借由工藤新一的看法,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塚越秀夫明面上的经历过于公式化,几乎可以肯定是人为伪造的,物部知章之前的怀疑对象一直是组织方,但现在想来,真实情况或许并非如此。
有些身份特殊的警察离开岗位后,处于保密,或是自身安全等原因,上级会帮他们会伪造一份并不出众的履历。
虽然不知道塚越秀夫究竟是哪种情况,但物部知章心中对于他身份的猜想确确实实向着这种可能性偏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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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你是想要钱吗?怎么,之前给你的钱还不够,现在想讹我来了?”
“我一开始就和你说过了,这不是钱的问题,我只想要回我的署名权。”
“呵,笑话,曲子是你自己卖的,署名权也是你自己放弃的,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公平交易,你有什么脸站在我面前和我要署名权?”
“你以为我想卖吗?这根本就是你们强迫的。”
“你想买回去,也可以啊,十倍价格、离开公司,条款里写得清清楚楚,哦对了,你赔得起违约金吗?”
“……”
“哎,你们这些穷鬼总爱做些异想天开的傻事,我对你还不够好吗,就不能学学仁田那家伙吗,不要一直这么蠢,星野……”
“我录音了。”
“什么?”
“我说我录音了,如果你不想让刚才的对话公之于众的话,就把署名权还给我,否则……”
先是一阵嘈杂的打斗声,间或夹杂着两名男性的互骂和痛呼,最后伴随着一声惊恐的尖叫和呼呼的风声,一切归于平静。
工藤新一按下了停止键,播放到此为止,虽然只有短短的三分二十秒,但里面的内容着实震惊了坐在他对面的老人。
稍许的沉默后,塚越秀夫询问:“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工藤新一默默将录音笔推到老人面前,“是在救生船的船顶上发现的。”说罢,他简短的叙述了自己的推理和找到这只录音笔的过程。
一番描述下来,听得坐在一旁的邮轮经理恨不得自己的耳朵聋了。
邮轮上已经发生一起凶杀案了,现在又来一起,傻子也知道未来他们将会面对多么汹涌的负面舆论。
搞不好会将未来几年的营业额都填进去……
想到这儿,经理的眼前一黑,他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只觉得耳朵嗡嗡响,已经听不进任何声音了。
“另一起疑似杀人案吗……确实,你找到的这份录音确实表明了星野的嫌疑,甚至顺着录音笔这条线索查下去,能坐实也说不准,但是,这和笹野被害案有什么关系呢?至少在目前看来,两起案件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联系。”
“不,确实是有的。”
工藤新一将自己的手机推到了塚越秀夫面前。
后者在看清屏幕上的画面后,眼神瞬间变了。
“这张照片就是最有利的证据,”工藤新一仔细观察着塚越秀夫的表情,这关系到他能否说服对方,让自己重返案发现场寻找证据,“塚越警官不也在怀疑星野和笹野小姐的关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