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高女士张着嘴,似乎完全没想到大森会出言驳斥她,一时愣住了。
“警官,你们不是想知道我们和笹野的关系怎么样吗,我就实话实说好了。”大森双手抱胸,语气里满是嘲讽。
“笹野啊,她就是个目光短浅,自私自利的女人。”
这番评价毫不留情,充满了对死者的怨气和不满,户高女士不想让她继续说下去,却被塚越秀夫阻止了。
“可以请你详细讲讲吗?”
大森的状态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下来,似乎说出这一切对她来讲也是一种解脱。
“笹野是我们组合的队长,在粉丝间也很有人气,不了解她的人都说她是气质优雅的大姐姐。”
说到这里,大森冷哼了一声,“就她那副德行?真是恶心。”
她闭上眼,稍稍沉默了一会儿,在场的听众,除了户高女士,都默契的没有打断她。
稍稍平复心情后,她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笹野她根本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光鲜亮丽,她最擅长拜高踩低,对比自己地位高的人极尽吹捧,对比自己地位低的……”
她轻笑了一声,这笑声让在场的人有些不寒而栗。
“而我们三个,在她眼里就是可以欺负的对象。”
没有人问“我们三个”指的究竟是谁,答案不言而喻。
UGE的另外两名成员,谷口埋低了头,一言不发,但她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安娜,这个语言有些障碍的女孩仿佛一直处于状况外,她左右看了看,似乎想要寻求帮助,但碍于现场沉重的氛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开口。
“我们三个人里,她最喜欢针对我,其次是谷口,安娜……她虽然来得晚,但很受经纪人看中,所以笹野不怎么敢欺负她——至少不敢明着欺负她。”
“大森,你在说什么呢,”户高女士干巴巴的笑了笑,试图替死者挽回一些形象,“我知道你因为上次投票的事对笹野有不满,但她人气确实比你高,几个月了,你不必对这件事……”
户高女士试图将大森对死者的怨恨归咎于私仇,但这回大森没看她的脸色,反而是粗暴的打断了她。
“哦对了,笹野会这么有恃无恐还得多亏了我们这位好经纪人,队内霸凌的事一旦传出去,组合的形象也会大受打击,商业价值下降,你能榨取的油水也就减少了,她就是吃准这一点才敢在组合内借着队长的身份横行霸道。”
户高女士胸口剧烈起伏,大森不受控制的行为给她气得不轻。
“还有一件事,”这时的大森仿佛破罐子破摔一般,一改先前沉默不语的态度,“我昨天晚上的身体不适,追根究底也和笹野有关的。”
塚越秀夫:“能请你详细讲讲吗?”
“事情的经过其实挺简单的——我对花生过敏,那个女人她明明知道这事,却在宴会最后给我递了块含花生酱的点心。”
大森耸了耸肩,语气轻松得仿佛是在谈论别人的事情一样。
“这之后的事就和我刚刚说的一样,我因为过敏身体不适浑身无力,吃了药一直休息到今天早上才好一点,谷口和安娜都可以为我作证,我没有用绳子勒死她的力气。”
大森讲述这段经历时反而比先前更加平静,工藤新一有些好奇,“大森小姐,你似乎对此并不愤怒。”
如果她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死者的所作所为无异于谋杀。
在大森讲述期间,工藤新一仔细观察了一下她目前的状态,女子眼白上的红血丝还未消退,谈话间还时不时的抓挠手臂,应该是过敏症状还未完全消解下去。
听了工藤新一的问话,大森轻笑了一声,“小朋友,要知道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不然我又怎么会随时携带药物呢。”
“大人的世界就是这样,有些亏你不得不吃,你长大以后就知道了。”
现场沉默了一会儿,塚越秀夫问:“那这件事有人能替你证明吗?”
大森慵懒的回道:“昨天晚上,谷口和安娜都见过我过敏的样子,其他的话……”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是看向了不远处站着的人。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而那人也适时开口了。
“我能作证,昨天晚上我找人的时候遇见了这位……大森小姐,她看上去身体很不适的样子,我就送她回房了,时间在九点二十左右。”
替她作证的是星野,这位死者的男朋友还没摆脱自己身上的嫌疑,反而来替别人作证,塚越秀夫感受到了一丝异样,他问:
“你能确定时间吗?”
星野的回答十分肯定,“嗯,因为在找人,所以我一直有注意时间,我遇到大森小姐的时间,确实是九点二十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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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事情我大概了解了,所以,这是什么?”
物部知章看向手心里躺着的存储卡,正是刚才工藤新一拿在手上的那块。
工藤新一刚想解释,另一个人却抢先一步说了。
柳田让打了个哈欠,“这玩意是那个谁……呃,就是昨天中午在餐厅撞了铃木小姑娘的家伙的东西。”
物部知章回忆了一下,柳田让说的这个人,应该就是星野吧。
“勘查完了现场之后,塚越老先生提议要去那家伙的房间看一看,毕竟他说自己和死者是男女朋友关系,”柳田让摊了摊手,“我还以为会有什么爆炸性的线索呢,结果什么都没有,白跑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