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大爷这叫风流倜傥!”
“你看上去是挺俊的,但是没有俊到我的心坎上。”
貔大虎:???
“苍宁,你鸟眼不识俊貔貅,是不是眼睛有毛病啊?”
苍宁没有毛病,苍宁给出了两个选择,要么带她变强,提升卍字法,要么带她去寻欢作乐。
这卍字术法,天地间除却晏长书,谁会给她?貔大虎自然有心无力。若是带她寻欢作乐,那还是有不少选择。
貔大虎选择进入苍宁的小金库,那里又好玩又好吃,每一块儿香喷喷的金子都是貔貅的宝贝。
可苍宁不要。她非要去找郎君,找些俊俏的,能让她开心的,不输晏长书的郎君。
貔大虎说道:“晏长书还没有回归尊者,你就受情伤了?”
“谁说我受情伤了?”苍宁嘀咕道,“不会说话就闭嘴。闭嘴闭嘴。”
小鸟团子扑腾翅膀,显得格外凶恶。
“那我去哪里给你找那么多郎君?”貔大虎啧了一声。真是的,鸟族真的好吵!苍宁怎么一点也不随她娘亲呢?都怪那个咋咋呼呼的死家伙——
苍宁下命令道:“你赶紧想想!”
神界郎君虽多,但个个都有些怪癖,要么就是慈祥小老头,不符合苍宁口味。貔大虎细细一想,倒还真想着一个地方,但需要花些真金白银。
他带苍宁寻着个小倌馆,名曰楚风楼,里头的郎君是兔儿精,个个温柔俊俏,说话又好听,有独家妙法,定制幻化为客人心中人,哄得客人心满意足。
苍宁戴着兔儿面具进去,便被郎君团团围住,一个二个恭维起苍宁的美貌来,说她是天仙下凡。
可苍宁分明戴着兔儿面具,哪能看到她的面容?
左边这位,身姿纤长,柔弱可欺,苍宁都害怕自己一用劲儿把他手折了。
前头这个,嬉皮笑脸,让人讨厌。
后头那个,感春悲秋,矫揉造作。
右边那个,衣裳花哨,吵到她的眼睛。
这么一瞧,个个都不合心意。
偶然间,苍宁瞧见一个长身玉立的影子,倒是有几分像晏长书,可惜人影一闪而过,怎么寻都寻不到。
貔大虎说她心里有人,看谁都不顺眼,苍宁不服气,取一个雅间,躺在花瓣床上,唤了几位郎君过来。
几位郎君鼓瑟吹笙,为首的郎君舞姿迤逦。他生得算是周正,但眼尾坠着一颗小小的红痣,莫名生出一股子媚气。
一舞毕后,他捧着葡萄跪在苍宁床边,微微歪着身子,领口半敞着,显出一段风流来。
苍宁倒是不讨厌,半撑着头,黑发流墨般淌在身侧,瞧他慢条斯理地剥葡萄。
手指修长而苍白,几近透明的果汁带着些许乳色,淅淅沥沥往他手指上落下来……
苍宁瞬间想起一些不可言说的场面。
“等等。”苍宁出声。
那郎君闻声抬头。
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大人,我叫欢奴。”
“取之何意?”
欢奴将葡萄剥开,送到苍宁唇边,微微笑道:“大人与我,能享尽天下极尽缠绵快乐之事。”
他眉眼含媚,苍宁盯了半晌,没有吃下葡萄,让他放到盘子里。
欢奴身后的郎君换了支曲子,苍宁嫌吵,叫他们滚出去,只留下欢奴,让他剥葡萄。
欢奴剥了一颗又一颗,手都剥麻了,苍宁侧身躺着,光看着他的手,并不看他。
他伺候过不少贵女,也算得上伶俐,招人喜欢。
可这位大人却不声不响,难以揣摩。
他继续剥葡萄,一盘子晶莹剔透,没人吃。好不容易剥完了,苍宁只说再剥一盆,然后看着他吃掉。
欢奴苦笑:“大人嫌弃欢奴么?”
“你剥葡萄好看。”苍宁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让我想起一个人。”
“是大人的心上人?”
苍宁睨着他:“算不上。”
欢奴用软布擦干净手,将手交叠在床边,仰着脑袋,轻声言笑:“大人既然来了楚风楼,便放一万个心。只需要将我当成大人心里想的人……不管他是大人的情人,还是敌人,大人想怎么对他,就怎么对我。”
苍宁垂眸:“当真?”
“自然,”欢奴欺身往上,目光流转在苍宁面容上,“穷极狎昵,欺辱凌打,我什么都受得住。只要大人愿意,我可变作那人模样,只求大人尽兴。”
欢奴的语调轻而迤逦,苍宁一动不动,只是问道:“你既非爱我,也用不着报恩,为什么愿意做这些?”
欢奴噗嗤一笑,迎上来,勾着她的脖颈:“我虽与大人有利益相交,但此刻情意也是真的。”
“怎么算真?”
欢奴垂头,欲要吻她,苍宁身体比念头先动,捂住了他的口唇。
她疑惑道:“你要吻我,便算作情意真么?”
欢奴眨眸道:“来往的大人无一不是为了抛却烦恼,享一时快活,大人何必想那么多?”
他这样一说,叫苍宁更迷惑。
明明他方才还说情意是真,现在又说何必想那么多,岂非自相矛盾?
但稍作细想,苍宁便明白了,这情意是钱眼子里蹿出的真来,得到好处那刻的欢欣总是做不了假,真真假假,只看当局者图的是什么。
欢奴图的是她口袋子里的金子,她却想在这里寻些真意。
别人她是万万管不着的,只是轮到自己,就觉得有股子腥臊气,恶心。
她推开他,翻身叹道:“你下去吧。”
“大人稍等,可不可以……”欢奴扶着她的手,触碰到他的胸膛。
苍宁回眸瞧过去,欢奴转变人形,渐渐幻化为她眼熟的面孔。
漆黑的眼眸深如潭水,面容清冷如玉,长在她心坎上的俊逸。
欢奴变作的,赫然是晏长书的模样。
他跪在床下,点漆的双眸浮着点光,似乎在克制些什么,又在转瞬间烟消云散。
他低声,求她:“……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
苍宁心尖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