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报警了!”
他虚张声势地举起手机。
“晦气的东西!”
那个凶狠的男人本想靠近信德,却又不想惹麻烦,对店员唾骂了一声,走了。
只留下信德和店员两个人,信德草草拍了拍身后,走近对方。
他犹豫地开了口:“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听你们的对话,你......你还好吗?”
店员的神情看起来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可他仍然拒绝承认,“还好。”
信德又问了几句,可对方只是不冷不淡地回话。
渐渐地信德也就不说话了。
他注意到对方的手上有伤口,踌躇地给对方递了个创可贴,那是陈愿给他的,上面还有可爱的卡通图画。
他小声解释:“可能看起来有些幼稚,但他该有的功能都有。”
信德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其实他也不是就这么好心,只不过凑巧被撞破,也就顺势安慰对方几句。
送完这个创可贴,就说再见,他暗自决定,跟对方相处像是在潮湿的屋子里,有巨大的长毛蜘蛛和会飞的蟑螂。
对方终于接过手,甚至一反刚才的冷淡,说了自己的名字:“我叫降俞,你叫什么?”
他问起了名字。
信德松了口气,决定说完名字再说再见。
“我叫信德。”
“你有爸妈吗?”这个问题听起来很冒昧,他道了声歉,面容温和,“只是有些好奇。”
信德摇了摇头,他还没有机会说再见。
降俞又说:“抱歉,刚才不是有意不理你,只不过手有些疼。”
他晃了晃手,挽起袖子,确实青了一片。
“啊,那去医院吗?或者上点药?”信德踌躇了会,还是说出了后面那句:“我陪你。”
“谢谢。”
他们莫名其妙搭上了话,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尽管降俞后面表现得友好,信德仍觉得不自在。
他又瞄了对方一眼,以为是自己的偏见,便甩掉涌上心头的感觉。
了解了才知道,原来降俞跟他意外地相似,都没有父母,也都是落魄的少爷,信德还有奶奶,降俞什么都没有。
他漫不经心地说着他的遭遇,与信德不同,他没有遇到任何友善的人,没有任何人帮助他,他接触到的只有谩骂与偏见。
“其实我在你进店的时候就注意到你了,”他笑着说,“当时我就在想,这是哪里来的小少爷,竟然跟我有点像。”
他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说:“当然不是指现在的我,是理想中的我。”
信德不知道该回什么,只好同他一起抿起笑。
降俞提出交换联系方式,“如果后面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来找我。”
“嗯!你也是。”
信德觉得自己又交了个好朋友。
一日咖啡馆来了位新客。
新客人有一双迷人的深蓝色眼睛,长相英俊,他对着店员搭讪。
“您的气质非常独特,请问我能为您画一张?”
店员反问对方:“哦?需要去其他地方吗?”
“那边有片宽阔的广场,您看可以吗?就在不远的地方。”搭话的男人手指着远处请求道。
店员冷不丁笑了声:“阿伦,你搭讪的话术真是俗套。”
搭话的男人瞬间冷下脸,“你这个疯子怎么跑这里来了,真是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