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身份压在明面上,他与严诚再不合,不犯伦理一事是人之常情,他是俗人,也是常人,但他不是满头脑被色欲占据的兽类。
他没有被驯服,全身充斥野性,而他比之严诚,道德感重上许多,起初对信德的轻佻举动,他把握着度,不过是试探。
因此他只是撇开视线,轻咳几声,提醒信德有来人。
相比起他的避嫌,信德自然不少,他按下暂停键,正坐后拿起一件毯子盖在腿上。
他不知道如何成为一位母亲,可他对这位继子感到新奇,或者说,他对一切的不常见都感到新鲜。
“书本上说,孩子会倚在母亲的膝上睡觉,严恃你要来试试吗?”他颇有兴致地招呼严恃过来,还轻拍着自己的大腿肉,原本他想叫小恃拉近距离,却记起严恃对这个称呼的抗拒。
严恃想避嫌,不料另一个人对伦理一道向来不敏感,甚至想要进一步招惹,他站在原地不动,面色未改,“不必,你我本就不是正常关系。”
他没有说出母子,信德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母亲的身份,生理上就不是。
“好吧。”信德微微气馁,他对这种宛如扮演游戏的情节很有兴致,又谈及,“我不知道你们这个年龄的人喜欢什么。”
明明他的年纪不大,却以长辈的身份自处,严恃鬼使神差般问道,“你,要来感受一下吗?”
说出去的话收不回,信德迅速接下,“好呀。”他欣喜于严恃对他的接纳,又确实好奇。
“明日。”严恃抛下这句话之后就转身快步走出。
信德重新躺下,对明天充满了幻想,他没什么同龄的朋友,他甚至以为在严恃这个年纪,跟朋友在一起就是玩玩游戏之类的。
如果是这样,他会努力表现出他的感兴趣,他想,虽然他对男孩子间的游戏实际上没什么兴趣,不如听戏好玩。
他的幻想在严诚来了之后才停止,严诚直接搂住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他的肌肤,他们的身体靠拢,说着只有枕边人才能说的话。
严诚贴近信德,盯着他困顿的眼睛,问出他等了很久的疑惑,“你为什么从来都没向我问起严恃的生母。”
信德强撑起眼皮,“问了如何,不问又怎样?”
严诚亲在他的眼皮上,“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从来都没吃过醋。”
“吃醋?我不喜欢吃醋,我喜欢吃甜的。”他的话语有些含糊,指不定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严诚好笑地帮他合上眼睛,尽管现在说出的话信德大概也记不住,他还是说了,“严恃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我的妻子自始至终只有你,困就睡吧。”
信德果然只听到一个“睡”的字眼,呼吸渐渐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