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刚才还背对着她、半只脚已经迈出房间的警察突然回过神来，“您刚才说什么？”

“我说……”沈曼琳对上面前人的眼睛，“他给我灌了药，医生说，是K//粉。”

“你有任何证据么？”听清楚了她的话，警察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回到座位上坐下，重新铺开了手里的纸笔。

沈曼琳掏出手机，给张浔打了过去。

“喂？”

忙音没持续多久，清亮的嗓音流淌进她的耳朵，听到她声音的刹那，沈曼琳居然莫名地就很想哭：“张医生……”

“你把电话给警察。”察觉到她隐忍的呜咽，张浔的声音柔和一些。

*

沈曼琳不知道张浔与面前的警察说了什么，只看见警察去叫了看起来官位更大的人，官位更大的警察又电话联系了另一名……

后来，大概二十分钟，有好几个人从外头进来了，似乎是张浔把什么东西发到了警局的电脑上，一直在对着电脑屏幕讨论、研究。

完成了交涉，手机回到她的手里，后盖发烫、电量告急。沈曼琳看了一眼屏幕，通了足足四十五分钟的电话还没有被挂断。

她把电话靠近耳边，轻轻对着那头的人说：

“谢谢你。”

“不客气，”那头张浔答应得很干脆，顿了顿，就在沈曼琳以为她要挂电话时，好听的声音带了些温柔，安慰道：

“别哭。”

“……”

“别怕……”

忍了一小时的沈曼琳，此刻终于泪如雨下。

*

当日，沈曼琳回家收拾残局并休息养伤。

第二天晚的烧烤摊，许婕与沈曼琳占了张小桌，一边吃吃喝喝一边复盘昨天发生的一切。

“怎么警察还这么不专业啊，说什么没对你造成实质性伤害、这最严重的伤是自己刺伤的咯，还有什么你年轻力壮、对方只是个弱小的快递员……简直是放屁！”许婕大喝一口啤酒，“想起来就来气……”

“还好，最后结果是好的。”沈曼琳还受着伤，只能在一边喝雪碧。

“不过，你昨天后面说的那个什么粉、是什么东西啊？”许婕转了转眼睛，“什么东西这么神秘——本来都让我在旁边的，说到这还不让我听了……”

见她实在好奇，沈曼琳想着也算是一个科普，就拽她过来低声道：“K//粉……唔，就他给我吃的那个，应该是是……某种//毒//品。”

“哇靠！怪不得！！”面对电视剧里才能看见的剧情，许婕一下子兴奋起来，“欸，你知道么，你当时那句话出来，真的是立竿见影的有效诶，本来人家警察都懒得再跟你啰嗦的样子，想拍拍屁股走人了，还跟我说什么，等你冷静了再叫他……但你一说那个粉，嚯！全都来精神了，你是不知道啊，我不是被赶出来坐在外面么，短短几分钟啊，来了一车面包人……啊呸、一面包车人！那阵仗，原来是缉毒唔……”

“小点声吧你！”沈曼琳一个锁喉把她拉下来，眼珠子转了转，“你是不是怕方圆百里的人听不见啊？”

“哦——”许婕看见暂时还面色如常的沈曼琳，突然心有余悸起来，“那……那你现在，不会上瘾吧？就我之前看过电影纪录片啊什么的，那些吸//毒的人，都人不人鬼不鬼的……”

“唔——其实我知道的时候，也挺担心的，”沈曼琳道，“但警察跟我说没事儿，张浔也说这是一种医用精神药物，平时也会用在临床……”

“等等，张浔？关她什么事？”许婕有点乱糟糟的。

沈曼琳搞不懂许婕对张浔这股莫名的敌意从哪儿来的：“对啊，多亏有她，不然你认为我是如何说出这关键点、还能轻松提供数据的？”

许婕对于张浔还停留在“已婚带娃骗人感情的直女”上，此刻知道这人是今日帮助被骗感情的那位好友扭转“战局”的关键点时，心里还有点别别扭扭：“啊……是她？”

“嗯，前天晚上事发的时候，我和她在一起来着，我出事后是她收留了我。张浔是医生，她通过我的症状判断出我被下了什么药，并且还凌晨去医院拿的器具，给我抽血留证来着……呃，你这什么表情啊？”

许婕一副五雷轰顶的模样：“你们……在一起了？！”

沈曼琳满头雾水：“啊？”

许婕双手掰住她的肩膀剧烈晃动：“什么时候的事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