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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电梯来到二层屋顶花园，视野开阔、自然大气的设计让卫宁眼前一亮。

原木色家具中，一抹鲜艳尤为显眼。

“我可以玩这个嘛？”

眼巴巴望着木桌上的泡泡瓶，卫宁语气也不自觉变得黏糊糊的。

“当然。”号锡笑着揉揉他的头发，“就是给你留的。”

果然还是一点没变。

“呼——”

手拿泡泡枪，卫宁在木栈地上旋转起舞，面上荡漾着愉悦的笑容。

号锡托腮坐在阶梯上，望着被泡泡包裹着如梦如幻的人儿，温柔一笑。

笑着笑着，他又不自觉的低落下来。

“号锡，你要不要玩儿？”

特意留下二分之一的泡泡液，卫宁坐回亲故身边。

对方嘟囔着摇头，嘴角还是耷拉着，显得没什么精神。

“你是不是有心事？”

侧头对上卫宁关切的视线，他舔了舔干涩的唇，挣扎了几秒还是承认了。

“是怎么了吗？”

卫宁看向远方，铅灰色的云低压着，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腥咸的水汽。

要下雨了

“十一啊——”

用力掐了下指腹，号锡纠结着开口，内容却和真正想问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你觉得，我怎么样？”

？卫宁疑惑歪头，犹豫好久才踌躇道：“是个好人？”

号锡：………

等一下，这个展开不对劲！

“阿尼阿尼。”

意识到这问题太模糊，他忙修改措辞，“就，你觉得我是个怎么样的人？”

卫宁垂眸思考着，慢慢的吐出词汇：“号锡是个自律、优秀、善良、孝顺的人，很有才华和天赋，肢体协调性很强，审美情趣很高……”

试探着看向亲故，他却并没有很高兴。

是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呃——那你觉得南俊是个什么样的人？”

“南俊？”这话题转换让卫宁格愣了下，“聪明、沉稳、深刻、很有创造力和主见，条理清晰，敏感又细腻，但在另一些方面又很急躁——”

“嗯。”扬手打断卫宁的话，号锡低着的头稍稍抬起了些，却依然低垂着，眼神执著的盯着裤子，仿佛要把那布料盯出个洞。

“那——柾国呢？”

“柾国？”

直觉告诉卫宁，号锡想问的并不是这个，但他还是老实开口回答。

还没说几句就再次被打断，他看着眉头蹙紧，愈加急躁的人，更加疑惑了。

“号锡？你——”到底想问我什么？

沉默、无声的沉默震耳欲聋，在两人之间铺展开来。

卫宁观察着号锡，对方身体紧绷着，像一把绷直愈射的弓，裤子布料被反复揉搓着，泛起道道褶皱，正如同他此时的心境。

“你——十一——”

沉默的湖面泛起涟漪，号锡嘴唇翕动着，依然没有抬头。

他的耳朵和脸颊都红透了，手中的布料也被濡湿，晕开一抹深色。

“你觉得南俊和柾国谁更好？阿西——”

他低声咒骂了句，却终于敢抬头对上亲故的脸。

卫宁摇摇头，声音依旧平静镇定，和对面人的局促颤抖截然相反。

“这个问题无法回答，比照的参照系不同，结果也会不同。”

“那我换个问法——”

头又低了下去，号锡齿间溢出一阵闷哼，像在承受什么极大的痛苦。

他说话的声音时大时小，字句也模糊不清，卫宁费了好大劲才听清他的话。

“你更喜欢南俊，还是柾国，还是——”

最后那个字中断在唇舌间，仿佛被一股力量忽然掐断。

问题已经到了嘴边，他却不敢再问出口

万一，不是自己

能接受吗

堪堪停在悬崖边，他踌躇着不敢迈步

理智和感性激烈搏斗，搅得他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