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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吗你?”
卫宁微微偏头,避开朝自己扔来的玻璃杯,任由它在身后摔得粉碎,他表情未变,依旧定定的注视着面前恼羞成怒的男人。
“你到底知不知道缺席这次演唱会的后果?!”
男人胸膛剧烈起伏着,“你俩是双宿双飞了,麻烦全丢给公司了,从练习生到现在这几年我们为你收拾的烂摊子还少吗?!”
卫宁依旧未动,像尊冰冷的雕像,完全未因对面人的暴怒动摇一分,这滑稽的场景让孙承德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那我先走了。”
卫宁转向孙承德礼貌颔首。正欲出门又听见身后人撕心裂肺的怒吼。
“出了门你俩就别回来了!”
他顿住了脚步,微微偏头,朝他勾起一个挑衅的笑容。
“好啊~”
表情明晃晃的写着[谁稀罕你]
“我看你才疯了。”
门被关上,孙承德看着暴跳如雷的男人叹气,
“去招惹ACE,是想断了我们的路吗?”
“他给你们灌什么迷魂汤了?”
男人堂皇的嚷道,“一个个都对他卑躬屈膝言听计从的,这么重要的演唱会,他们说不去就不去了,其他组合会怎么看我们?三大会怎么看我们?!”
“……是啊……”
孙承德比划了一个点烟的手势,悠悠道,“他们会怎么看我们呢……”
没来由的,他想起卫宁被网暴那晚,南俊红着眼眶一字一句问出口的话。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不看他人的眼色而活]
就从这一次开始吧——他默默想着。
就像卫宁所说的
他首先是金泰亨,而后才是防弹少年团的V。
“公关的事不用担心。”
硕珍安静的倚在门边,表情冷漠又疏离,“金家会操办好一切。”
“看。”孙承德朝错愕的男人眨眨眼,“我们也是有靠山的人啊。”
和公司交涉比预想中花了更多时间,卫宁胡乱翻找着,从包里找出两人证件,匆忙的披了件外套就冲回练习室,拽起镜子前练舞的小老虎就往外跑。
“哥哥?”
猝不及防被拽走的人一脸错愕,边努力跟上人儿的步伐,“去哪儿?”
“——私奔。”想起北欧行阿米对尤泰蜜月行的调侃,他启唇轻声道。
这次,轮到我带你逃离需要负重前行的现实世界了。
除开防弹七人外,星云系统还动态监测着他们直系亲属的生理健康,而根据系统先前发出的警示信息:泰亨奶奶的生命只剩下了不到12小时。
他第一次希望星云的运算出了错,却不敢去赌这近乎于0的可能性。
“我一定要带他回去。”他看着孙承德掷地有声。
正因为淋过雨,才会努力为他人撑起一把伞。
“缺席演唱会的责任我来担,锅都扣在我头上也没关系。”
他太知道缺席亲人最后一面的苦痛,就绝对不会让自己在乎的人重蹈覆辙。
“但金泰亨他,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他不想、也不能让他为此抱憾终生。
“出了什么事?”
飞机上,小老虎盯着冷若冰霜的哥哥,小心翼翼的拽住他的衣袖。
卫宁只恨自己并没有北欧行隐藏摄像机中七弟的演技,不会表情管理的他只能竭力把头扭向窗外,干巴巴的挤出一句:“到了你就知道了。”
身后,弟弟默默垂下手,安静的缩回座位里,“好吧……”
心烦意乱的卫宁也闭上眼,数着心跳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些。
一路无话,四小时后,飞机平稳降落在大邱国际机场,泰亨凝视望着从降落前一小时起就格外躁动不安的人儿,愈发确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是哥哥遇到麻烦了?
可为什么要把自己也带出来?难道这件事需要自己帮忙?
他挺了挺胸膛:自己已经是22岁的大人了,是时候为自己的兄长解忧了!
但一下飞机他就笑不出来了
不远处垂手而立的男人,可不就是自己的叔叔吗?!
瞥着人憔悴瘦削的模样,不妙的预感缓缓浮上心头,他的脚步越来越慢,但最终还是走到了人的面前,他低下头,望进那双枯寂的眸子,哑着嗓开口:
“是不是奶奶——”
男人点头,泰亨的瞳孔立刻颤抖起来,瘪着嘴就要哭,前者忙拽过他解释:
“她还醒着,还醒着,好好的呢,就是说要见你……”
小老虎立刻转身,望向依旧倚靠在飞机边的人儿,湿了眼眶。
难怪,在演唱会即将开始的关头,他还是选择匆忙的带自己出来。
虽然叔说奶奶还好好的,但就哥哥的反应……
时间不多了。
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拔腿,大步朝人儿跑去,用力抱住了他。
“快去吧——”
卫宁急切地拍拍弟弟:时间在流逝,每一分钟都非常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