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身体痊愈了,心灵的伤却仍在隐隐作痛。
打歌前,卫宁担忧的看向仍缩在沙发里的南俊,他走近了些,腰就被一把搂住,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人指节的颤抖。
他沉默着,只伸出手紧紧的环住焦虑的人,给予他无言的安慰。
就如同5年前,在美国时那般。
“十一……”
“我在。”
疲惫的小队长将脸贴在人儿胸前,声音黏糊糊的嘟囔,他贪恋的嗅着人儿的气味,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呼吸逐渐平静下来。
金南俊是防弹的支柱,而卫宁是金南俊的支柱。
“要候场了。”门开了一条缝,号锡探头问道,“好点了没?”
“走吧。”卫宁任由大熊像橡皮糖一样黏在自己背上,边朝门边挪动。
跨过门槛,小队长瞬间直起身子迈开长腿向前走,气场全开,如果忽略他搭在人儿手腕上轻颤的手指的话。
反握住人的手,卫宁上前几步和他并肩而行。
手腕翻转,指腹有下没下摩挲着人儿的手背,南俊低下头试图掩饰住嘴角的弧度,笑得像只吃到蜂蜜的小熊。
果然,谈恋爱的人都会变傻——默默旁观二人的小松鼠一个激灵。
这么黏糊又纯情的南人实在是——
“干杯——”
银色月光下,两人相视一笑,举杯同饮。
液体冰冷,身体却似被一股热气熏着,从脸庞开始逐渐染上诱人的绯色。
“十一……我该听你的……不该上台的……”
南俊揉揉太阳穴,眼角泛着泪光,看上去可怜的不行。
“……没事,都过去了。”
和人十指相扣,卫宁淡定的喝下一杯,耐心解释,“你不上台也会后悔的。”
人类就是这样,不撞南墙不回头,一定得亲自尝到苦头才会明白。
“……哼……”
无力反驳,醉意朦胧的熊熊又喝下一大杯,打了个酒嗝,语出惊人,
“你和我打一架吧。”
“什么?”
卫宁吃了一惊,惊诧的看向人,快速回忆自己有没有听错或说错话。
不应该啊。
“俊呐,我没有怪你——”
这属实给他整不会了,咋还有上赶着求着被打的呢。
(渴望“爱之礼赞”的某国:哥哥看这里看这里!)
“不,你不是很厉害嘛……体术什么的……就——”
南俊撑着桌子起身,眼眸湿漉漉的看向人儿,“我想感受……体验一下——”
卫宁被逗乐了,不加掩饰的笑意让南俊晃神了一秒,背就挨上了冰冷的地面
“你输了。”卫宁居高临下的盯着他。
“不算。”
挣扎着站起,南俊狠掐了下自己,眼神却依旧浑浊,“我还没出招呢。”
“好好。”
卫宁笑得见牙不见眼,语气温柔,“那你先来。”
当事人表示,这大抵是自己所有打架中最轻松的一次,他游刃有余接住醉鬼杂乱无章的攻击,边借力打力的回招。
从远处看,这比起争斗,更像是一场优美的双人舞。
“……你根本就没认真吧……”
顺着人一同躺倒在地,卫宁仰头望着蓝黑色的夜空:“认真你就死了。”
熊熊哼唧一声,没功夫深究这句话的违和感,只弓着身子往人儿身边凑。
“……我有点难过——”
揉揉蹭到脖颈边的毛绒脑袋,卫宁顺着往下哄:“怎么难过了?”
“……我爱人这么厉害,我呢,连上台唱个歌都胆战心惊……”
感觉到脖颈边的湿意,卫宁侧头,又把人往身边揽了揽。
“……我才不厉害呢……”
自己才是个胆小鬼,一直都是。
“你厉害——”
“我不厉害——”
“你厉害——”
“我不厉害——”
“你厉害!——”
“……我厉害。”
两人小孩子一样拌着嘴,人儿的配合让上一秒还颓丧着的熊熊下一秒便语气上扬,“没事——我们都会好起来的。”
“是啊。”卫宁也被感染了,眉眼重新带上笑意。
毕竟时间能冲淡、带走一切。
“我们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