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的枪身到达身后正是换手的时候,他干脆将身一侧,快速滑手,将杆送到身前,不仅挡住了陈从玉送来的刀,还将杆头直接杵向陈从玉的咽喉。
此招极凶险,一旁看众皆以为这次那黑衣人接不住恐怕要被捣碎喉骨了。
却被想到他狠狠往霍栖洲身上一踹,借力直接倒下,枪杆从他的下巴擦过去。
陈从玉感觉下巴凉凉的,刀身一撑地旋身而起,用手一抹,竟是破皮了。
“反应挺快啊。”
霍栖洲红了耳朵不语,枪身中间以他腰身为中心,不停旋转。
陈从玉左躲右挡依旧全部挡下。
霍栖洲抓着枪尾向上一举,枪身得以发挥长兵的优势全部暴露出来,只是距离太近不好蓄力,他腿踢在枪头旁给力。
却不想没有成功,陈从玉抬脚踩在上面牢牢按下枪头。
枪头支在地上,霍栖洲有点冒热气了,拿着杆身去挡下陈从玉的刀,两人过起了脚下的功夫。
霍栖洲一心二用,一方面抵挡劈砍,躲避戳刺,一方面,左脚右脚合力,去对抗陈从玉的腿脚。
他抬脚去踹陈从玉的膝窝,陈从玉料到他会如此,腿一抬,借力使力,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贴着霍栖洲的腿极灵巧地绕在后面,反倒踢在他的膝盖上。
他站不稳了,干脆身一矮抱着枪滚开。
后面干脆站都不站起,贴着地面攻击陈从玉。
他一枪一进,陈从玉一躲一退,一直逼到墙角。
接下来陈从玉忽然向后跑,霍栖洲一下子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几乎单手握把手将枪立起,直对陈从玉。
而陈从玉接着墙角,一跃而起,举着刀劈来,阳光照在他身后,这一刻似乎像是传说中的武神。
他看见枪尖,半空中强硬地翻一个身,改变了一点方向,腰贴着枪杆落下。
霍栖洲甚至感觉枪身传来的一阵细小摩擦感,是衣服与其产生的。
那刀极猛,当头劈下,霍栖洲避无可避。
他被光晃了神,也似乎不止光,只听旁边人惊呼一声,郭桌子失控地喊了一声“小将军”。
他再抬头,刀就稳稳地悬在他头顶上方,一丝颤动都没有。
陈从玉单手持刀,半蹲在面前,接着缓缓站起。
笑着说:“吓到你了。”
霍栖洲愣愣地看着他不知作何反应。
陈从玉想拉他起来,旁边的士兵们一涌而上,围着他嘘寒问暖,陈从玉只好默默后退。
“小将军如何可有受伤?”
“你受伤了我们可怎么办。”
霍栖洲不耐烦地扒开他们,朝陈从玉走来,他虽然脸庞还带着些稚嫩模样,肩背却又了壮年男人的宽厚。
他低着头,不好意思羞赧又惊讶仰慕:“你赢了。”
陈从玉把刀收回去,听见这话歪着头笑着看他:“这不是当然的吗?”
这话狂妄,但从这种实力的人口中说出来却相当令人信服。
霍栖洲不觉反感,相反当时应战加速的心跳这会儿还没停下来。
“所以一百两,能给我吗?”
霍栖洲脸一下子垮下来,支支吾吾地看后面的郭桌子,郭桌子一扭头看天磨地就是不看霍栖洲。
“我,我……”
陈从玉就知道他没有,背起包袱摇摇头:“算了,你有多少给我多少吧。”
霍栖洲把钱袋拿给他,看着他背着包袱往客栈里走,心里突然有点恐慌,好像不叫住他,以后都不会再有交集。
“要不你去我哪儿住吧。”霍栖洲亮着小虎牙过来:“你武功这么好,我还想向你请教呢,你去我帐中住,虽然没钱给你但是能剩下一笔住宿费啊,我吃什么你就吃什么,这样如何?”
“小将军,不能如此随意将外人……”郭桌子向前欲劝阻,却被霍栖洲喝退。
陈从玉沉思片刻,点点头:“好啊。”正好省了明天进城的程序,不过为了放着郭桌子这些人有意见,他还是将自己的身份证明拿了出来。
郭桌子总算放心,一行人骑着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