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吧。”陈从玉笑盈盈地站在门口和文寻告别,他为了养伤近来一个人住。
文寻恋恋不舍地松开陈从玉的手,一步一回头地朝外面走去。
“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文寻往他的住处走去,他还住在沈赋,不过为了不欠人情,还给了沈赋一大笔钱。
还远,就看见蓝烟在他房门外等候。
一抹莹莹蓝色,夜色中也分外明显。
“主上近来改变许多。”,一改从前穿衣行事风格,招摇许多,蓝烟恭敬行礼。
文寻开门见山道:“你找我一定有事,说吧。”
“您脱离钦差队伍,虽然是得到消息寻找玉印,但毕竟是太久了,楼大人已经到了黄阳关,已经介入调查霍家平壁大败一事。
霍老将军那边揪出来两个将领,说是北狄人的奸细,不过他们说背后还有人没有查出来,现在正等您去做决定呢。”
她看了眼文寻的脸色道:“您现在快马去黄阳关,路上张弛有度,不出两日便到了,您看……”
她在暗示文寻赶快启程,不要耽误时间,纵使皇帝萧显现在看重他依靠他,可是次数多了,难免让那个多疑的皇帝心里多想。
“陛下是要保霍家的,不管平壁的责任在不在霍家,我都得找个由头替他们开脱。如今有正经‘理由’在,我顺着他们的想法走不就好了,至于背后的人,霍家不是傻子一定有防备,再打上几次仗,背后人也就露出马脚了,急什么。”
他推脱道:“我要在阳峡歇一歇,蓝烟你不要再多说了。”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只会触了主上的霉头。
本以为今日话毕可以歇息了,文寻正要走,蓝烟挡住他的去路。
“还有一事属下要禀告。”蓝烟话头一转,“今日绿意与我交接汇报时,无意间被沈赋身边的小厮清风听去了墙角。”
“什么?”文寻皱眉,“你们怎么如此不小心。”他疾言厉色,问道:“何事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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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陈从玉回过头,神色阴郁森冷,好像什么嗜血的山鹰,眼睛微眯盯上清风。
“你是说文寻给沈赋下毒害他?这不可能。”
陈从玉斩钉截铁。
清风气得胸脯一起一伏,大声道:“你不信就算了,这是我亲耳听到绿意和那个蓝烟说的,文寻这个坏心肠的,他……”
“你住口!”陈从玉打断他,神情极其不悦,“没有证据怎能胡说,岂不是空口污蔑别人?”
清风往后缩缩,仍不死心,探头探脑:“你果然不信,公子料事如神知道你不会信,没有证据不假,可这事却是真的,你一意孤行,等着他骗你害你吧!”
陈从玉不耐:“我不想听,莫须有的事单凭一张嘴让我信你去质问文寻吗?”
清风劲头上来了:“因为我家公子恋慕你,文寻善妒成性,他当然不会容忍公子在你身边,所以千方百计地除掉他,好叫你身边除了他再无旁人。”他喋喋不休,头头是道地给陈从玉分析:“你不信我,还不信我家公子吗?他不会害你的,让我来告诉你,就是想让你知道文寻他不是好人。”
文寻不是全然良善的人他当然知道,陈从玉按按额角。
他有些疲惫,懒得和清风搅和:“你若坚持这样说干脆当年对质一番好了,到时谁是清白的,一目了然了。”
“对质就对质,我有什么不敢的。”
清风拉起陈从玉就去找文寻:“只要你保下我的命,这有什么不敢的?”
清风抓着陈从玉的手往前走,他的手很骨感,没什么多余的肉,触手生凉,好像什么名贵冰凉的玉,清风想起来陈从玉也是大病未愈,心里突然有点愧疚。
文寻的屋子果然没熄灯,两个人的影子印在窗纸上,一站一坐,仿佛在谈什么事。
莫名的陈从玉胸口心跳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