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从玉被抛在后边,手上留着皮肤柔软的触感,他捻了捻,也有些脸热。
愣了一会儿,也跟着上去。
南宫两人愣是被遗忘了片刻。
太阳彻底沉下去,酒楼里客栈都开始收灶了。
陈从玉心里忐忑,打算是不是晚点偷偷出去看看。他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把换洗衣服拿出来。
他和文寻又分开睡了,说起来也奇怪,他向来是不在意这些事的。
都是兄弟,挤一挤也没什么,先前屡次答应文寻的请求也是如此。
可是……
可是最近这是怎么了,陈从玉手放在胸膛上,他琢磨了一会儿也没想明白什么。
一层雾一样的东西蒙在心里,他隐隐察觉到了雾后面是什么,可是不愿去想。
于是刚才他拒绝文寻同床的请求,分开了。
他叫了热水上来,打算一会儿洗个澡就入睡。
咚咚咚!
“从玉,你睡了吗?”文寻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他这话问的多余,房里还亮着灯,睡没睡不是一看便知,但他非要这样问一下。
即使下一秒,他自个儿就推门进去了。
陈从玉瞧着文寻进来,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还好刚才没在洗澡,不然现在岂不是……这念头没头没脑的,他的脑子却不顾主人意愿,自顾自展开一副画卷。
氤氲的水汽,打湿的皮肤,渐渐靠近的脚步声……
文寻挥手,召回他的思绪:“你怎么了?”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陈从玉抱歉地笑笑,又问。
文寻的脸一下子垮下来,眉头轻皱,弯下腰正对上陈从玉的脸。
“从玉都不听我说话,你果然是又讨厌我了。”
陈从玉直觉好大一顶黑锅袭来,稳稳当当地扣在他头上。
怎么就讨厌了?怎么就又讨厌了?
这话分外熟悉,带着埋怨控诉委屈,还有一点点撒娇,似乎自认识以来,这种语气的话就没少听。
他无奈道:“怎么就讨厌你了?刚刚走神没听到,不是故意的,好了,我求求公子再给我说一遍吧。”
文寻唇角微勾,又被压下,一张嘴险些让他凹出个波浪形。
“今天你是不是因为我在下面说的那些话生气啊,我不是故意的,一不小心说岔了。”他声音很委屈,但带着很明显的试探惶恐。
绕来绕去,都绕不过生气讨厌,陈从玉失笑,见他又要说话,连忙从小盒子里掏出个蜜饯塞进对方嘴里。
文寻终于老实下来,费力地嚼着嘴里硬韧的果子,一侧腮帮子都高高鼓起,嘴里含糊地说话:“我刚…梳洗过呢。”
但是嚼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陈从玉静静地望着他,笑容恬淡,他不生气,只是话说岔了,那他原本又要说什么呢。
“这是什么?”文寻指着纸抱着的一大块药泥,这是南宫那两兄弟给陈从玉送来的,在临川的时候,他被支去买糖葫芦。这样大的服药量是用来做什么的?想到这里,他双眼微眯,却在陈从玉看过来时迅速变了神色。
陈从玉看着他好奇睁大的眼,随意说道:“没什么,药嘛,治病用的。”
“你得的什么病?”文寻眉眼微微耷拉,话里带了点紧张。
“没什么,我手脚不是总发凉么,有寒症罢了。”
他才不信!
文寻轻哼一声:“那怎么不做成药丸,携带服用也更方便。”
那像这这么大一块,上面压了印规定了用量。
陈从玉解释:“我喜欢吃圆的药丸,特意这样做的。”
说话间,一个沉重的脚步过来。
店小二担了两桶热水,倒在浴桶里。
该洗澡了。
文寻不动,看着陈从玉。
陈从玉不动,看着文寻。
片刻后,陈从玉指指那个大木桶:“文寻,你不回去睡吗?我……要沐浴了。”
“我……”
“老大!”
“老大。”
两道一模一样的声线,一前一后,闯进房里,打断了未尽之语。
南宫他们回来了,一个个喘着粗气,脸蛋红彤彤的,看起来分外可爱。
于是,文寻嫌弃地看了他们一眼。
陈从玉看到他们衣袍下摆沾上的点滴血迹,敏锐地察觉到不对,站起来急急朝他们走去。
南宫瑕犹豫着,看了文寻一眼,示意让他出去,南宫瑜紧跟着也过来,眼睛在文寻和门之间来回横扫,就差给人推出门了。
陈从玉见状轻咳一声,说:“我要洗澡了,文寻能稍稍回避一下吗?”
看似在商量,眼神却不同拒绝。
他推着文寻出去,把门关上,南宫兄弟就留在里面。
文寻僵硬着转身,看见陈从玉“毫不留情”地关门,瞪大了眼睛。
将要脱衣沐浴且貌美如花的陈从玉,年轻气盛还有点清秀可爱的双生子。
!
凭什么他不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