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陈从玉顺道儿让南宫他们带上行李也搬进了府内。
就这样草率地决定让兄弟两人跟着大家伙儿一起走。
文寻对陈从玉身份确实有疑,也有了猜测。却不想他这样毫无防备,行事大胆。
府里的大伙儿也是奇怪,出去一趟逛个街查个东西还能带回两个人。
程老三摸不着头脑,但他知道陈从玉有很多兄弟朋友因此也不问什么。
白羚似乎看出程老三和那对双生子不熟,有意无意地问他:“我瞧你们都喊陈公子‘老大’,原来你们竟不认识吗?”
程老三沉吟一会儿,他向来咋咋呼呼的,此时倒异常谨慎,说话说的含糊:“我是三四年前外出闯荡时认识的老大,他另有什么兄弟家中有什么人我并不清楚。”
“是吗。”白羚倒也不在意,眉尾不经意一挑,显出一种居高临下来,他低头笑笑,继续干手上的活计。
回来收拾完东西,就已经接近黄昏了,天气愈发的寒,让人只想躲在点了炉子的榻上惫懒休息。
谁承想还有客上门,是沈赋。
陈从玉只能把自己从床上拔起来出去迎客,不知道要谈什么,两人站在廊下就秘密地说话。
文寻勾着脑袋往外面看,两人对着倾着身说话。
沈赋也是生的一副好相貌,身量与陈从玉相差不大,总是一身蓝衣出身贫寒,却也显得矜贵。举手投足间还带着书生意气。
“明日……差人……申……”
“有疑……再……”
两人说的话隐隐约约被风远远送来。
平常他自然不觉得什么,可远处昏黄的光环似乎还带着余温。风中的话语模糊低沉显得格外缱绻暧昧。
他想出去,拦在他们中间,可还没怎么动,就见陈从玉转过身,冲他举起手不让他过去,遥遥喊道:“一会儿跟你说。”
文寻自认第一次在沈赋面前比下去,当下狠得牙痒痒,自个儿回屋故意扯了床上两张被子裹在身上先睡。
不知过了多久,文寻听见背后陈从玉的脚步声传进来。他一切的声音都好认,脚步缓而稳,声音也轻,走路时似乎总是刻意放轻脚步。
那人轻轻躺上床,翻腾一会儿,才缓缓靠近他的后背,犹豫着说话:“文寻,你睡了吗?我没被子了。”
……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人说话,陈从玉脱了衣服有些冷呼了口气,把汤婆子往身上拢了拢。
见文寻不说话,陈从玉轻手轻脚地起来去扯文寻卷着的被子。但他整个人压着,要想不惊醒他把被子扯出来实在是难事。
似乎也感觉到身后人的束手无策,文寻也不拿乔,直接转身回来,开口就问:“刚才你和沈赋在说什么?”
陈从玉以为人睡着了,正想办法拿被子,就见文寻睁着眼睛转身,吓了一跳。反应了一会儿他的话,才隐隐察觉文寻大概是有些不高兴。
大概就是小时候看见自己的小伙伴亲近其他人一样,有一种背叛感吧。
陈从玉自认为了然,没脸没皮地一笑,躺下把文寻挤过去被子拉过来,直拉得文寻躺在床上的身子一歪,头“啪”一下从枕头上掉下来。
“说的案子的事呗,你不是好奇么,过几天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