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均不知自己哭了多久,靠在他怀中竟就这样睡了过去。若是此前,遭此屈辱,她一走了之也就是了,可是现下,她腹中有了他之骨肉,况且她也是那样明白,对于这个曾冷了她三年的夫婿,她是上了心的,当他哽咽地求她回心转意,她实在是狠不下心就这样拒了他,尤其是在此刻他伤重之时,她真的不能就这样撇下他。
是以,她搬到了修徽院,与他同吃同住,日日腻在一起,似那些事从未发生过一般与他如此过了一月有余,她与他只恰如一对最寻常不过的恩爱夫妻。
她如今平坦的小腹也隆起不少,这天夜里,孩儿竟踢了她一脚,令她猝然惊醒,双足也是隐隐抽痛,再难入睡,他不知何时也醒了过来,替她把双足放在自己腹上暖着,又用他大手揉着她的小腿,动作极是熟练。
她无声看着他,待他做完这些又任他在自己额上落下滚烫一吻,随后被他抱入怀中,“夫人,辛苦你了。”
听着他浓重的叹息,她用力摇了摇头,何来辛苦,对于这个孩子,她是那样喜爱和期待。如同对他一样。
被她这样充满爱意的眼神望住,祁淮序低笑了一声,半挑着剑眉,探入了她衣襟之中,逗弄了一番,见她心旌摇曳,眼眸情意款款,仿若情动,他只觉她颇有女儿情态,再也忍受不住,一个翻身,彻底将人压在了身下。
此后,他便是将她衣带不疾不徐地解开,稍作柔抚之后,他仍觉不够,但体恤她尚在孕期,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再动了,吃苦的还是他自己……遂慢慢掩住她凌乱的衣襟,人也从她身上下来了,此刻,她娇靥已是红透,澄澄亮眸无声望着他,迟疑了一会儿,缓缓抚下。
他哪里受得住,立即用手捉住她那只滑腻无比的柔夷往里去了,哑声贴着她耳语,说着情话,待一回之后,他便就将她人一搂,紧紧贴在自己怀里,柔声道:“睡吧。”
谢灵均娇羞至极,头一回做此事,本就是对此一知半解,见他不用她了,也就信了,一头扎进他怀里睡了过去,可是不知怎么,总有一物抵着她,滚烫如/柱,她哪里还睡得下去,迷迷糊糊地睁眼,正是对上了他那对充满情欲的深眸。
她即刻就明白了过来,忍着羞涩道:“你若还要,再来也是无妨……”
他却宛若柳下惠一般,摇了摇头,又问:“怎又醒了?”
谢灵均哪里好意思道出实情,只伸臂抱住了他颈项,柔情似水地低道:“我本就是你的妻子……”
“你又何须忍耐?只要能令你快活,我是愿意的,况且太医也说了,过了前三月就好了。”
见他不动,也不语,谢灵均愣了愣,“恒郎,可是伤还未好?”
她刚说完,人便一下被他饿狼扑食地压到了身下,只见他眉眼带笑,逗弄地亲了亲她蜜唇,“早就是好了,不信你自己看。”
说完,他就将他衣裳一件件剥开,将那一具极尽力量感的身体展露在她眼前,胸脯之上是分明的纹理肌肤,而那本就是皮开肉绽的后背也是好了许多,露出了愈合的交错脉络。她早已是面红耳赤,羞涩地点了一下头。
他渐渐露出满意自骄之色,再次埋首在她绵柔里面,喟叹般捧住,再是往下,亲了又亲,不断说着呢喃情话,谢灵均似掉进了蜜罐之中,待他入了几次后,便被他抱在了怀里,“灵儿,你对我真好啊!”
“你是何时喜欢的我?”他竟想到了此事,不止地追问。
此等糗事,谢灵均哪里肯告诉他,被他挠了数次,在他逼问之下,便只好道:“你我新婚的时候,你穿着一身红色新郎服,真的极是俊美,也许那时便在我心中拓下了一道惊鸿之影。”
他先是不信,缓缓俯面下来。
“怎可能这么早?”
“是真的。”谢灵均娇躯窝在他怀里,又思及第一次见他的模样。
那时他半身被茶水浸湿了大半,半透不透,里面修长身躯极是可观,况且,他还吃醉了酒,俊面红透,似极为容易被人推倒轻薄的样子,只是他人还是一幅高冷仙姿之貌,见到了她闯进来,冷着脸将她推出去,说不认识她。
后来,他见旁人近了,只知再遮掩不住,便粗暴地将她拽到了一只柜子里,命令她藏进去,不许出声。
当时他凶神恶煞,语气也极冷,更不要提拽她手了,真是痛极,后面果然落了一道痕迹,半月都未消下去,她都要恨死他了。
思及此,谢灵均冷哼了一声,“祁大人,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知道我的手腕被你拽的有多痛吗?我当时就在想,天底下怎会有你这么粗鲁的男子 ! 一点也不知怜香惜玉 !”
“所以,后来国公爷要我嫁给你,我说不愿意是真的!并非只是托辞而已。”
他立刻露出的歉疚的眼神,执住她手,哄了她数句之后,又是问:“那后来呢?新婚夜之后,你见到了我人,就立即爱上我了?”
他竟还有脸提及那夜,她被他弄的死去活来,简直要痛死了!若不是事先看过小册子,知道他在行/房/事,否则真是要被他吓晕过去 !
思及此处,谢灵均立即放开他手,又在他坚硬胸脯之上捶了数下,“你简直是粗鲁的很,那夜我说了数次,你都跟听不见似的,耐着性子哄了我几句又不停的做。我恨死你了!恨不得一脚将你踹走,但是看到你脸,我又舍不得……”
祁淮序含混地认错,仿佛极不乐意听到如此回答,再次追问,“难道我只有脸令你满意吗?”
“我也有许多旁的可取之处的 ! 譬如后来你我的数次,不令你愉悦吗? ”
他的脾气奇差无比,简直是差到没边了,先前一言不合就朝她甩冷脸,丢下她扬长而去,真的也就这几处可取了,然而迫于他脸面,她只好点头,“恒郎龙章凤姿,旁人望尘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