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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语录 > 坠崖后女主她失忆了 > 第6章 汤池

第6章 汤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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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戏?

若是她真当这桩婚事如儿戏,又何必日日去婆母哪里晨省昏定,何必操持一家四房之事,偌大的祁府事务压在她身,几乎就要喘不过气,她已是许久未曾睡过一个好觉了。

如今,他竟说她将婚事视作儿戏?

谢灵均唇梢微压,心底的寒意散布全身,自嘲般笑了笑。

“大爷说的是,我为妇不谨不敏,实在是配不上你。”

听完,祁淮序咬牙,穿好衣物便欲走,但仍觉不满,扭头回来又是朝她冷笑。

“日后你要走就走,我岂会留你?”

说完,他人再未停留,高大背影迅速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谢灵均双眸低了下去,心知在这永寂之夜,他再不会回了,须臾之后,硕大的眼珠一滴接着一滴流了下来。

她已是有许久未曾如此酣畅地哭过了,仍如从前数次那般无声悲泣,任汹涌的泪水将枕巾打湿。

其实,她早就学会不再期待任何人了。

又能哭什么呢?

从前她以为祁府是自己的此生归宿,今夜才知,她之归宿仍是不知于何处落定,难免茫然失意,不过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要有小娘在,去哪里都好,累了她就听她抚琴,很快就会好的。谢灵均如此安慰着自己,不知不觉之中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谢灵均便起身,用冷水敷了肿胀的眼皮之后如往常一样去见祁母。

她问了一堆府中之事,还有四房柳氏那里的过继一事也是一并提了。

“那孩子名唤崇垣,是四表舅之三子,其母病逝,底下的一堆侍女嬷子不拿他当回事,听说起了热症也是无人照看,幸好他自己熬了过来,天可怜见的,往后他过来,你也跟着照看几分。”

谢灵均自然点头。

“儿媳都省得的。”

吩咐完后,祁母接过郑嬷嬷递过来的茶盏,轻抿了一口茶水,待放下后便转眸过来。

“听说敬恒昨夜与你起了争执,半夜就走了,竟未留宿?”

闻言,谢灵均小脸霎时便惨白了下去,无声点了一下头。

“儿媳有罪,惹了夫君不快。”

祁母抬眸认真瞥了她一眼,倒也未再斥她,语气也还算温和。

“敬恒脾气是不大好,有些事也不能全怪到你身上。不过昨日大好机会,怎么就未把握住?恐怕又要等下月了。”

她之语气是那样遗憾与失望,谢灵均心口一窒,很快就听得她道,“罢了,你先下去吧,我另寻个机会同敬恒说就是了。”

谢灵均只得退下。

祁母观她袅娜娉婷之背影陷入了沉思。

“她人是敬恒当初自己要娶进来的,虽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但依他的性子,没有几分喜欢又怎么会娶?”

“怎么如今连碰她也是不愿意了?”

郑嬷嬷替祁老夫人揉着额边穴位,闻言,笑了一声。

“大爷怎么会不喜欢?夫人刚进门的时候,一掀盖头,几个诰命夫人都呆住了,说是宫里头那么多的娘娘也没几个比得上的,都问是如何寻来的。大爷也是早早就入了洞房,都没喝多少酒,正是急着去见她呢。”

思及敬恒那日当新郎官的俊逸模样,与儿媳当真是登对,如今竟已过去了三年之久,祁母似觉有几分恍惚,沉吟片刻便道:“敬恒今日未上值吧,把他喊来。”

郑嬷嬷点头,叫了一个机灵的小厮传话,没过几刻钟,他人就过来了,恭敬唤道:“母亲?”

祁母淡淡抬眸,见他眼底一片乌青,顿时就皱了眉头,带着几分心疼。

“昨晚没睡好? 跟你媳妇儿吵了?”

祁淮序闻言不禁又思及后半夜他辗转反侧的画面,何止是没睡好,压根就没入眠!

但此时他只轻点了一下头,“母亲哪里的话,儿子不过是为了处理庶务,没旁的事,与她又有何干系?”

话毕,他又冷哼一声。

“她又何来魅力能令我至此地步?”

祁母知他向来勤勉公干,也不疑此话,立即劝慰了一番,又提起了今日谢灵均过来晨省时心不在焉之模样。

“方才她过来时,眼皮都是肿的,昨晚你定是惹她了。”

“她嫁进来都三年了,事事做的还算称我心意,我也不是那等苛待儿媳之人,她出身低微不是她之过错,敬恒,你到底是如何想的?为何迟迟不肯给她一个孩子傍身?”

祁淮序眼皮跳了一下,思及她垂泪之模样,心下竟微微有些自责,恨不得立即向她解释自己昨晚的任性之举。

若不是她勾了他又不乐意伺候,还一字一句以离府做要挟,他怎会如此出口伤人!

此时,祁母见他眼皮耷拉了下去,一幅兴致缺缺之模样,立即唤住了他。

“敬恒,你到底有无在听?”

祁淮序立刻回神过来,勉强笑了一笑,“听着的。”

“我知你不喜谢女 !”

“但人已是娶进来了,说什么也是晚了,你是我长房一脉,若是无子承宗,如何对得起我祁家族亲,难不成也跟四房一样过继一个?这像什么话 ! ”

祁淮序眸子微抬,很是惊讶,“四房怎么就过继了?”

“他无此能。”

祁母定神说完,不禁蹙眉看着他,“难不成,你也是不行?”

祁淮序郎面微红,苦笑道:“母亲你究竟想了些什么?”

他哪里会不行?只不过有人不愿意让他一试罢了。

“也是,是我多虑,上回我问过你媳妇,她很是满意,还为此称赞过你,道你勇猛……”

闻言,祁淮序即刻站了起来并立即打断了她。

“她真是这么说的?”

见祁母眼神不解,祁淮序只好坐了回去,顿时似心中大石落地,唇角也不自觉微微翘起。

又陪了祁母片刻后,他便找了个借口走了,他定要找到谢女,他要好好令她沉迷于他之威猛无双,令她再无法分心,也再不许她逃避 !

……

谢灵均从婆母那里出来后去了后花园走了一圈,栖雪阁那里有一堆事务等着她,她暂时无心去理。

如今之计是要找寻一位大夫为她小娘调理身体,之后再寻父亲放人。小娘曾与她说过,当初她做妾时辰国公老夫人并不同意,是以并无正经文书,若她要走也无需通过官府那里,倒也容易,若是父亲不允,她们自己走了就是了。

反正天大地大,总是有地方可以容身的。

思及此,谢灵均豁然开朗,这时耳边传来几个婢女踢蹴鞠的声音,她微微展颜,同杏颜道:“过去看看。”

杏颜也是喜笑颜开。

“小姐闺中之时最喜蹴鞠,何不与她们一起?”

谢灵均笑道:“那已是多年之前了,现在我哪里玩的了?”

两人说说笑笑走到了湖面的桥头,不巧,谢灵均的手帕被湖面刮来的一阵风吹跑,飘飘然滚落到了草地之上。

她正欲过去,那边却有一高大男子先她一步将之拾了起来。

待看清来人之后,谢灵均脸色大变,陷入一片混乱与惶恐,海识之中顿时泛起汹涌浪卷。

强迫自己镇定心神后,她静静抿了一下唇,“二爷。”

闻言,祁纪元向她走了几步,随后伸手将桃粉色帕子递了过来。

他面目在刺眼日光之中难以直视,只能看见侧着的半边剑眉及线条分明之颚骨,仪表轩昂,有几分遗世独立之仙气。

半刻之后,他转眸过来,面容清秀儒雅,与祁淮序有七八分相像,或是因他体弱,自小便养在道观里,他肤色偏于浅白,予人一种不似真人、难以接近之感。

谢灵均命杏颜将帕子收好后便欲侧身待他走过,谁知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负手于背,眸光于她美眸上迂回,过了好一会儿这才道:“我上月去了华安寺,我先前说的那种祈福道符找到了,置于福袋之中,也请人开过光,你生母那里还要吗?”

犹如被一根无形之绳束住,谢灵均久久无法动弹。

这分明是三年前她求他之事……他竟还记得 !

三年前她小娘患上了咳症,后来竟还咳了鲜血,那时崔彦台刚去北伐不久,她与崔府彻底失了联系,无奈之下她才求到了他这里。

与他本是一面之缘,也称不上多大的情分,她也未抱有太大希望,怎知他立即为她请来了郎中,又说有种祈福道符能佑人安命,他定会想办法为她寻过来。

此举犹如雪中送炭,令她感到了莫大的心安,也令她开始隐隐猜测他是否对她有意。是以,后来遭遇祸事,她第一想法便是来他这里寻一个蔽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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