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又过了一个多月,四月份,离老爷子七十大寿还有不到三天。
中间几场在S组的赛程还算看的过去,积分排名在中旬,不上不下。
跟领头比不了,可相对比之前已经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连胖子都不是一天能吃成的,更何况是处处充满不确定因素的电子竞技。
不过他们既然可以打上来,并且能处于中等水平,那就证明有S组的实力。
反观涔升ET一路俯冲,第二轮在A组排名靠着射手勉强苟在倒数第二,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掉B组。
赛场上再针锋相对,归根结底也是极好的朋友,祁伽在微信里用玩笑语气宽慰了洛一阳几句,治疗结束后看着赛程给牧知忆他俩请了个假。
想着要带牧知忆见父母,祁伽提前订了机票,由于去的地方是老爷子那边,所以飞的是怀今而没有回广苏。
今城。
繁华迷人眼的怀今城。
约好的见面时间在老爷子大寿前一天,牧知忆说什么也不愿意提前去,说是不妥当。
祁伽啼笑皆非,知道他男朋友这是紧张呢,就没再劝,不过为了祁母那句“提前知会”生怕双方见面尴尬,提前回去报备。
老爷子年纪大了,所谓落叶归根,不爱跟他们住一起,自己守着老宅,平常只有节假日还有老爷子生日才会一大家子聚到一起。
祁伽回来得突然,一家人到怀今哪儿还有住酒店的道理,都窝在老爷子的大院。
祁母也是才接到祁伽的电话,知道他现在在往老宅赶,找了块清净处。
“都在,小牧不是没来?你到之后别乱跑。”
坐了几个小时飞机,祁伽这会儿累的不行,靠着椅背,脑子反应慢下来。
“我能跑哪儿?我去跟爷爷问个好就休息了。”
“行。”祁母将碎发抚到耳后。
到底是祁母的亲儿子,祁伽很快意识到不对劲:“怎么了?”
“没什么。”祁母看着楼下,波澜不惊,又难掩复杂,“你哥回来了。”
祁伽两个哥,都是堂哥,大伯家的。
大哥祁晏晨跟他年纪差得多,俩人共同话题少不怎么来往,二哥随母姓沈,跟祁伽倒是关系不错。没理解他妈的烦躁在哪儿。
“回来不是好事?”祁伽换了个姿势,看着窗外霓虹,“怎么听着您愁眉苦脸的?”
“回来再说吧。”祁母道,“先去给爷爷问好。”
祁伽“嗯”了声:“知道。”
祁老爷子住的地儿还是原来那个庄园,祁伽小时候没少跟沈醉时在里面惹祸,不是逗狗就是遛鸟,给老爷子烦的不行。
早些年他还时不时过来住一段,后来有了自己工作,闲暇之余总想着放松,细想确实很久没回来了。
老爷子还不知道他今天到,听着门外动静以为是什么客人,见到来人是他大孙子立刻笑得合不拢嘴。
“小兔崽子,今儿回来咋不提前说一声让去接你?”
“这不怕您忙着吗。”祁伽提着挑好的礼物,从善如流地一笑,“一得空就跑过来见您了。”
“在外油嘴滑舌学得倒挺溜。”老爷子撇嘴拍他肩膀,可话里始终带着笑的。
一老一小说了会儿话,老爷子也知道他这来回一趟不容易,都是忙里偷闲,放他回去休息。
明知道人都在,祁伽作为小辈也不可能单问候完老爷子就万事大吉,都是许久未见的长辈,自觉该去问好。
老宅里祁伽的房间还在,和客房一样都在上面二三楼。
他刚上去,立刻听到一点模糊争执声,祁母从他进来就发现了,在旁边对他使了个噤声的眼色。
母子二人刚完成眼神交接,不远处房门内声响突然放大,“啪”的一声。
清脆、响亮。
祁母皱了皱眉,过去敲门。
“哥,嫂子。”她压低着声音,“爸还在下面呢,有事回去再说,也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
门从里面打开,祁伽礼貌小幅度弯腰,叫人:“大伯。”
“小伽?”大伯把门拉开示意让他俩进来,“刚到?”
一进门祁伽就看见他二哥低着头站在他伯母面前,脸上还有一个鲜红的手印。
“他刚到。”祁母他俩都没进去,祁母手在下面推了推祁伽,意有所指,“明天不是还要接小牧,回去洗洗早点睡。”
祁伽知道祁母这是让他先走的意思,莞尔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