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着问夏长离:“夏长离,你从特殊病房出来了,还记得我吗?”
这人二十来岁,身材魁梧皮肤很黑,一张大油脸,笑起来的时候非常不像个好人。
“不记得,麻烦让一下。”夏长离冷着脸道。
那人没有被她的冷脸影响,反而凑近她道:“你最好记住我,我叫韩渊,深渊的渊。”
夏长离从他的语气里中,好像听出了那么一点威吓的意味。
这要是以往,她绝对就一脚踹过去了。
况且她现在站在高处,位置简直合适得一塌糊涂。
可惜她现在没那个力气踹人,她连把腿抬起来走路都费劲儿。
所以只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我要是记不住呢?再说,你是什么值得记住的人吗?”夏长离面无表情道。
“你以后会记住的,你可以叫我韩医生。”韩渊倒是没有被她说话的语气激怒。
见夏长离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又笑着道,“好心奉劝你一句吧,离你身边这小蜘蛛远一点。”
夏长离听到这话还没什么反应,付苗苗就拘谨的远离了夏长离一些。
这时刚好有个人经过,看到韩渊就招呼了他一声:“韩护工。”
夏长离是从小在她家的佣兵基地跟着一群粗糙汉子混大的,素质实在是有限。
护工和医生的区别她还是知道的,一个护工让她称呼自己为医生,脸还真大。
夏长离无意识的就发出了一声嘲讽的笑。
离得那么近,韩渊自然听到了,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这说明他在意。
“韩护工,麻烦让一下。”夏长离加重了前三个字的语气。
然后伸手拉过付苗苗的胳膊,径直往楼下走去。
她觉得自己要是不拉这小姑娘一把,这小姑娘估计就不敢跟她一起走了。
有些过于敏感自卑了,不爱说话的人好像都有点这毛病。
夏长离其实也知道,自己现在是在‘人家的屋檐下’。
刚才对韩渊的嘲讽,实在是不是时候,但那是习惯她也没办法。
情况都没有搞清楚之前,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能轻易妄动。
其实准确来说,是环境和实力都不允许她像以前那样放肆。
她重生这段时间,都是明白了一件事。
她以前能那么肆无忌惮,有很大一大部分底气是她爸给的。
现在孤身一人,还处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是该收敛收敛的。
这三天,她也多少了解了一些这家精神病院的情况。
总感觉不对劲,可具体又说不清楚哪里不对劲。
毕竟她以前对精神病院这种地方,只是听说过而已,没想到自己还有进来的一天。
她知道自己要想从这里出去,应该不是很容易。
她当然不指望原主的亲叔能把她接出去,她只能自己想办法逃出去。
原主能来这里,肯定跟她那个亲叔脱不了关系。
韩渊回头看了夏长离一眼,眼神阴沉的吓人。
不过他不急,以后时间还长。
他知道夏长离是被自家亲叔故意送进来的。
夏长离恐怕这辈子都离不开这家精神病院了。现在还能活着,都算她走了大运了。
院子里的花园这会已经有不少人了。
有的是几个人聚在一起,有的就一个人待着,当然里面也有不少护工。
猛一看就和普通小区里遛弯的人差不多。
精神病人其实没有她以前以为的那么歇斯底里,有些甚至安静得过分。
例如这会就跟在她身后的付苗苗。
以前都是她刻板印象了。
这家精神病院整体其实不算大,简直一目了然。
她从特殊病房出来的第一天,就基本清楚了这里的大概情况。
建筑就一座主楼,两座副楼。
主楼也是病人住的地方,一共有五层。
一楼主要是工作区,药房,接诊室,检查中心之类的,特殊病房也在一楼。
二楼和三楼主要是普通病房,二楼有十四间病房,三楼应该也是。
四楼和五楼是封闭区的病房,夏长离猜测,房间布局应该也是和二楼一样。
不过四楼和五楼的病房应该都是单人间。
她听说封闭区的病房里住的都是症状比较严重的病人,和他们接触的机会很少。
而且他们上下楼有专门的电梯,电梯从一楼直达四楼和五楼,不会在二层和三层停。
一楼的电梯门口还专门有人守着,夏长离根据经验觉得那人腰后别着一把手枪。
一个精神病院的安保人员身上配枪,这让她感觉奇怪。
现在社会对枪支的管控可是很严的。
最最重要的是,枪是非常稀缺的东西。
昨天她只是走近了那电梯一些,就被把守的那人给轰走了。
看来一般人是进不了四楼和五楼的。
封闭病房的病人,出来时身上都会带着束缚的,还要有护工陪同。
昨天她就见到一个被绑在轮椅上推出来的病人。
两座副楼都只有两层,一个是食堂,另一个是这里工作人员的宿舍。
夏长离大致算了一下,这精神病院里所有人加起来,估计也就一百多点。
花园占据了院子的前半部分,看着比建筑区的面积还要大一些。
这里的院墙很高,比她家基地的院墙还高不少。
基地的院墙她助跑几步就能上去,这里的她感觉不行。
防着病人逃跑是一定的。
不过就算病人翻过院墙,到了外面也并不一定能逃掉。
因为这里就只有这么一座孤零零的精神病院。
在二楼能看到精神病院外的情况,大多都是土黄色的裸露岩石,植被都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