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在山上埋伏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远处就传来了隆隆声。
很快,隆隆声便到了近前。
南疆的士兵穿着深棕色的短袄和同为深棕色的长裤,厚厚的皮革更是为他们添了一层屏障。
他们中的为首者是个胡子厚密的大汉,长得极为高壮,好似一堵墙。
跑在最前的南疆士兵刚刚路过老头的茶水摊子,就被命令停下了。
胡达尔举起手臂,这是停止的意思。
南疆士兵们面面相觑,而胡达尔则在茶水摊前站定。
梁军在埋伏前,刑从连特意让他们把来时的痕迹抹除了个干干净净,甚至连茶水摊桌上的水渍也没放过,然而毕竟时间太短,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茶水摊子还是留在了原处,伪造出一副经历过兵荒马乱,被主人收拾走财物后,抛弃在原地的样子。
胡达尔走到摊子前,认真观察起了被打翻在地的茶碗和散落在桌上的木勺。
副将走了过来,用南疆话问道:“将军,有什么问题吗?”
胡达尔指着桌台,回头看他:“这里为什么没有灰尘?”
副将看着茶水摊的乱象,耸了耸肩,浑不在意道:“也许是刚跑了没多久呢?”
胡达尔一拍桌子,“哐”一声响,惊得副将顿时一番心惊肉跳。
他大骂道:“愚蠢!这次进攻是绝密,这人是怎么得到消息跑掉的!这里有……”
“埋伏”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喊杀声打断。
附近的树林里,忽然冒出了一大帮仿佛无穷无尽一般的梁国士兵,他们从低矮的山坡上一跃而下,像一张密密的网,铺天盖地地盖在了南疆士兵们的头上。
南疆人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还没来得及拔出插在腰间的弯刀,就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另外的少部分人则反应极快地用腿侧绑的棱刺挡住了攻击,跟梁军缠斗起来。
太阳正在缓缓西斜,橘红色的光芒给大地染上了一层柔和的滤镜,也为这里血腥的搏杀蒙上了些许残忍的温柔。
刑从连紧紧握着手中剑,正把胡达尔的弯刀向他自己的头颅压去。
刚刚的一切发生地都很突然,而胡达尔由于提前察觉到了危险,很迅速地拔出了弯刀,扛住了刑从连的奋力一击。
他的副将也正在和人搏斗,一时间分身乏术。